李宁强:斜辉映照下的船形碉堡

船形堡(李宁强摄)
船形堡(李宁强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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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国共对抗时遗留下来的军事建设,成了旅游新景点。号称石头版的铁达尼号,在金沙后扁湖山灣海滨,堡高三层,地下有坑道连接左右地堡,外观宛如一艘战艦得名。碉堡旁生长的琼麻和海滩的轨条砦,仍旧默默面对天地。

一. 碉堡

迎风,即是启航的姿势……

时间褪去
像座头鲸一样浮起来
不喷水
只想诅咒不安的海
是搁浅还是遗弃
穿过甲板的黄昏,只为
一杯金色的酒
任天地喝醉,你不动
让黑夜提炼的咸苦
雕成最后的警世图腾

在长满荆棘的沙滩

方向是一句遗失的座右铭
掐指可算的
是不可算的宿命

琼麻(李宁强摄)

二. 琼麻

因为坚韧,天地都肃静起来.……

找不到更好的笔架
连砚台也免了
天地自己泼墨,淋漓
没有宣纸,只有宣言
夏日誓言草草
风干时间凛冽
挥毫孤独,和不说话的石船
各自孤独

某次听到海浪私语
沙沙沙翻动一片海
争高的迷失化成泡沫
顺风,逆风
都需要一种态度

倾斜是选项
风来,在背阳处弯弓蓄劲
风去,靠着石船孵着扬帆梦
独对天地
就是不肯屈就

(琼麻 Agave sisalana,属龙舌兰科,未有尼龙纤维前,是制造绳索、渔网和织布的材料。)

轨条砦(李宁强摄)

三. 轨条砦

轨条如鬼,镇住四方水土……

我的背后是一艘石筑的船
远方,是朦胧的山
当风声还在警备
时光,留下铁锈

涉沙而来,一步步
七十年一觉正酣
再跨一步,海水高喊
冲呀!

以为就此受阻
却只有夕阳坚持方向
面对千砦所指,历史
忘了拴门

轨条如鬼
猛然惊觉,收步
收不了影
终究还是,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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