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钺:生活的边缘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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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活的语言学描写

生活在动荡不安
的语境里
词序颠倒、动宾不搭、主语残缺
为了做一个奉公
守法的句子,规范地开花结果
我惟有把那些虚火上升的
实词、虚词
和吸入太多灰尘乍冷乍热的情绪
搬来搬去
而且适度地以补语
当补药
饮食之外,尚须小心翼翼
精准地
给那些花心的定语定时定位

语码夹杂,日子的是是非非
不能光以
约定俗成来解释
况且歧义同歧路一样多一样彷徨
想安身立命
岂止要熟读现代语法
还必须
学会咬文嚼字

咬,咬出文的生
嚼,嚼出字的活

(二) 演算生活的进行式

日子被纳入一个方程式里
加减乘除
从方程式中达达达达释放出来的
我们的生活
是数学的,也是政治的
味道如何
何不咬一口试试?

指数也者
其实是云和雨所统计出来
的童话故事,美丽而虚幻
幸福与否宁可信其有
云的收入,雨的支出
翻云覆雨
每次都只留下几个糖分很高的
个位数
作为调料,供我们饮用明天
所以我们夜晚的呵欠
一直都很甜

你说,凡事先乘除后加减
一切尽在掌握中
但我们还是担心
担心从括号里到括号外
接下来会有
更多
更多的七情六欲,化作小数点
被你四舍五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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