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千秋,人生朝露(Ars longa, vita brevis)。”这是日本作曲家坂本龙一在拍摄其抗癌经历的纪录片《终曲》中,最后一幕留下的格言。而“镜:Kagami”则是他音乐舞台的定格呈献,是他本人通过艺术走向永恒,以混合现实(mixed reality)技术实现的神作。

混合现实工作室Tin Drum创办人埃克特(Todd Eckert)介绍说,“镜:Kagami”以48架摄像机通过“容积捕获” (volumetric capture)技术拍摄;观众在演出时佩戴眼镜,围绕舞台环座,仿佛看到坂本龙一本人在舞台中央演奏钢琴——同时也可以看到对面和身边的观众,但坂本龙一只存在于眼镜中。在演出过程中,观众可以随意自由走动,全方位近距离观察钢琴家。埃克特说:“德国钢琴家爱丽丝·纱良·奥特(Alice Sara Ott)盯着坂本龙一的手仔细观察,画面就是如此的逼真清晰。”

录制时已知时日无多

埃克特与坂本龙一结识于1990年代,埃克特青年时期曾是一名乐评人,两人一见如故。“镜:Kagami”是世界首个混合现实音乐会作品,埃克特说:“坂本龙一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因为当时他已知自己时日无多,而这样他可以继续与观众连接。

“经过数月的筹备工作,2020年12月我们在东京的Crescent Studio开始三天的录制。开始录制的当天清早,龙一的复查结果显示癌症复发。他平时弹琴都会昂首挺胸,只是这次他的头几乎埋在琴键中。”埃克特说:“录制完成后的第12天,他再次入院治疗,一住就是一年多。”

在这场注定成为“不死之身”的音乐会上,坂本龙一演奏了《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末代皇帝》等脍炙人口的作品,也有“Before Long”这样很久没演奏的作品。“我们还特别选了一首没有任何人听过的作品‘BB’。”埃克特说:“‘BB’是坂本龙一得知《末代皇帝》的导演贝托鲁奇(Bernardo Bertolucci)去世后所作,也将是这场演出的终曲。不过他在音乐会上没有讲太多话,他说在观众面前讲话让他感到紧张。”

没能看到成品

埃克特说,遗憾的是坂本龙一本人没能看到成品。“因为是全新的技术,后期制作花费很长时间。2023年,我和他约好4月初在东京相见,给他看样片,还期待他能参加6月在纽约的首映,因为他当时情况有所好转。不幸的是他于3月28日逝世。”

“Kagami”在日语中意为“镜子”。埃克特说:“当然很多人会解读这部作品就是坂本龙一本人的镜像。其实我们考虑过很多名字,刚巧我们俩都是俄罗斯导演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的粉丝,他有部电影就叫《镜子》。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们都会心一笑。”

“镜:Kagami”
滨海艺术中心剧院
10月24日至11月3日
票价:108元
购票:sistic.com/events/kagami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