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实龙岗路上段德财台（Teck Chye Terrace）业主收回整排店屋另作发展，其中一家老字号“亚城潮州粥”宣布歇业，顾客纷表不舍。
相隔三年，今年7月这块近70年历史的老招牌，在实龙岗花园熟食中心（Serangoon Garden Market）重新挂起。喜欢潮州粥的老饕兴奋地口耳相传，我也很快收到风声。一个星期六傍晚，抵达时不必寻找，队伍最长的那个摊位即是。排在我前面有20多人，大家不时侧斜身探头张望，深怕自己的心头爱被点光 。看到新一盘菜肴端出来时，总会有人露出欣喜表情。
即期待又担心地“煎熬”大半个小时，终于排到摊位前。琳琅满目的菜肴又让人顿时失了分寸，从蒸鱼、蒸苏东、炒肉碎、卤肉、咸菜、辣江鱼仔……，恨不得统统来一份。最后点了一条午鱼顺（$20）、一条蒸苏东（$5）、炒魔鬼鱼、炒芥菜、卤豆卜和猪皮，再加两碗粥，合计$35.60。
上世纪1950年代，亚城潮州粥的老板李发15岁时在后港五条石帮一名亲戚卖潮州粥，19岁在林大头巴刹自立门户，摊位以小名亚城命名。巴刹拆除后亚城潮州粥数度搬迁，10多年前搬到德财台。三年前李发二女儿接受媒体访问时曾说，她一个人掌勺很累，还得面对餐饮各类开销不断上涨的压力，所以选择结束生意。
如今从两家店面退回到一个摊位，因为空间有限，菜肴从40多样减至20多样。这其实减轻了第二代体力上的负担，租金等各方面的经营成本也较低。
这也让我想起不久前本地粤菜老字号“家嫂”，难抵租金将涨25%等原因，宣布仅存的青木道（Greenwood Avenue）门店将在今年9月歇业。
“家嫂”历史可追溯到上世纪1930年代末，由来自中国广东新会的邓广瑞，在豆腐街经营大排档“邓瑞记”。三年前受疫情影响，“家嫂”厦门街老店和欧南园旗舰店先后关闭。第二代继承人有意在未来，以居家小本生意模式售卖冷冻鱼汤。
从路边摊到实体店，再到餐馆，甚至发展为连锁或国际品牌，是众多餐饮业者追求的理想路径。然而，在当今竞争激烈、充满变数的市场环境中，即便是拥有良好口碑的老字号，也难以确保持续稳健的发展。
若是后退一步，回归原点，以更灵活和易操作经营方式，让美食传奇得以延续，食客肯定乐见其成。就像在熟食中心的那一顿潮州粥，友人边吃边擦汗边赞叹，很久没尝到这么鲜甜的潮州蒸鱼。与我们分桌的年长夫妻是一路相随的老顾客，几碟清粥小菜，一切满足尽在不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