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世界不是童话故事

有种披星戴月是月亮伴你出门,也陪你回家。(蔡玮谦摄)
有种披星戴月是月亮伴你出门,也陪你回家。(蔡玮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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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病疫情让更多人关注心理健康,但焦点往往不是放在如何打破现有体制所造成的恶性循环。

有些人误以为工作到深夜是勤奋表现的一种,于是对上班时间严格要求,却随便对待下班时间。自律的人会在规定的工作时间内做好该完成的任务,坚持不OT(加班)是尊重同事的时间,也是一种自爱。

例外是有些东西需要时间酝酿。白天里,灵感像是迷了路,写作文思不畅,视频一直剪不顺;直到夜深人静,忽然天时地利人和,效率大增。但很多靠创意吃饭的工作有个共同点——工作时间灵活,能自由安排时间。许多创作者不区分工作与生活也因为创作带来快乐和意义,是身份认同重要的一部分。

近几年朋友纷纷毕业出社会工作,职场的苦与乐成为社会新鲜人常聊的话题。我们遇过燃眉之急的突发状况,能理解有些OT是必须的,坚决不让自己的责任成为别人的负担。但OT始终是个B计划,事先应该确保已将加班的可能降到最低,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减少了“rush to wait, wait to rush(指没有好好规划时间)”,很多OT是可以避免的。

以前的我认为应趁年轻时好好打拼,过了这些年却感悟生活须要努力,但努力要适度,毁了健康并不值得。其实,身体早前抗议不够休息,我却选择无视身体发出的信号。后来小朋友也问为什么那么晚了还要工作?今天是周末,可以不上班吗?小朋友对周遭事物的理解直接,不会像成年人自欺欺人去合理化身边的不合理。有多少打工者习惯给自己加油,相信加班是为了赚更多钱,更好的日子就在前方。可当健康已不再,前方是幸福还是折腾?用汗水挣来的钱是否来得及享受?

盲目的加班是资本主义的内化。有多少次的OT是因为资源分配不当,员工只能默默地忍受。10月看了由庄义楷执导及编剧的处子作“With Time”(《与时间伴行》),一部探讨心理健康和自杀课题的英语剧场。该剧与职场无直接关系,但让我联想到有毒职场可能带给员工的精神创伤。冠病疫情让更多人关注心理健康,但焦点往往不是放在如何打破现有体制所造成的恶性循环。于是一次伤害后,还有下一次。又有多少人在与瘟疫抗衡的日子里用工作来麻醉自己?

前阵子在一场活动上与多日不见的老师重聚,欣慰彼此还是老样子。散场后,她在简讯里写:“要在污染的环境里保留赤子之心不易,希望你能一直守着那份纯真。”是啊,小时候是那么坚信长大后就能改变世界,迫不及待要变成大人。成年后仍想创造更美好的世界,同时也要努力不让这个世界改变初心。

有时会想象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长什么样子,但置身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小日子真能远离财力、权力等无形的人类势力吗?不想逃避,所以迎刃而上。在迎接2022年的第一道曙光前,想用剩余的日子先休息片刻,聚集足够力量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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