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认定为罪犯的我被正义的信徒围剿着,我在原地焦躁,而他们招呼着更多的人,给我判了死刑。

谁杀了我?我这么问着。

我是屹立在空中的雕像,无人知晓无人认识。围绕着我的是自己生产的悲悯,覆盖我每个毛孔,流过每条脉络,它驻扎在血液之中。罪恶是一颗无限大又无限小的核,散落在细胞的每一处,无法剔除。人们以眼神铸造的网就这么附在我身上,将我困在其中。我扬着头,看到的是该死的神在嘲笑我。它用云拼出了讽刺的笑,讽刺我伪善的面孔,落入耳朵里边的是世人无知的声讨。他们都露着锋芒。有人双手相执,有人用嘴紧咬着刀柄,有人吞下刀锋却相安无事。因为我知道,即使尖刺朝着他们,刺穿的是我的皮肤,突破的是我身体的屏障。我坠落的瞬间,被一片升起的尖锐所贯穿,在盲目的尸体之上留下骇人的血窟窿,那是我迟钝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