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写作人 笔耕不辍热忱不灭

李梅银对新华文学的发展持乐观态度,她认为华文教育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并乐意投身其中。(陈来福摄)
李梅银对新华文学的发展持乐观态度,她认为华文教育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并乐意投身其中。(陈来福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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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没有文学土壤?90后的商业分析师郑泽榆可不认同,他的诗歌灵感源自日常生活,文思泉涌时搭公交拿起手机便可创作一首诗。另一名90后的写作人李梅银,目前是华文老师,对新华文学的发展很乐观,踏入职场后创作热忱始终不减,维持两个月一篇的创作频率。

本地少有专职的华文作家,许多人包括作者、读者、媒体和学界似乎对新华文学的未来有着一定程度上的迷茫。观察报章投稿、书籍出版情况,本地40岁以下仍坚持写作,并定期交出作品的华文作者屈指可数。

《联合早报》近期采访了两名在本地坚持写作的青年作者李梅银与郑泽榆,谈谈他们在新加坡的写作经验与体验,期许通过他们的故事,引起读者,尤其年轻读者反思,华文写作需要什么样的土壤和养分?我们怎么为华文写作创造环境?

李梅银1995年出生于中国厦门,11岁时随家人移民来到新加坡,2021年毕业于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而后成为了一名华文老师。她的作品多见于《联合早报·文艺城》,已发表的不同文类的作品约40篇,2018年获新华文学青年诗歌奖铜奖,在第21届至23届新加坡大专文学奖中,现代诗和散文作品多次获奖。

李梅银在南华中学念书时开始接触写作,“当时我们中学的老师会订购《联合早报》和《逗号》,我对其中的文艺版面很感兴趣。我的朋友提议一起投稿,我便决定试试看。”

她第一次给《逗号》投稿是2011年,当时的投稿方式还是手写稿件邮寄给报馆。中学一年级的李梅银,为《一公升的眼泪》写了一篇书评,并被《逗号》录用刊登。她回忆当时的感受,“很开心,认为自己的写作能力被肯定了,然后就开始尝试其他类型的写作,比如诗歌和散文。”

七八岁时,李梅银就察觉到自己的表达欲很旺盛,写看图作文时,老师给的一页作文纸不够用,她还会自己画作文纸格子,继续写。大学时,修读本地作家黄凯德的写作课,需要一周写一篇作文,这是李梅银最高产的时期。开始工作后,李梅银仍保持两个月一篇的创作频率。

台湾诗社氛围激发创作欲

郑泽榆1994年出生于马来西亚,2017年毕业于新加坡国立大学应用数学系,现在是医疗科技领域的一名商业分析师。他常常写诗,作品发表于《联合早报·文艺城》、马来西亚《星洲日报·文艺春秋》,及台湾的《有荷文学杂志》《台客诗刊》《野姜花》等文学刊物。

郑泽榆主要受港台文学所启蒙,他中学时开始读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倪匡的科幻小说,网络小说流行起来后他也读九把刀和蝴蝶的作品。

郑泽榆的灵感大多来自在新加坡的生活,灵感充沛时拿着手机就可以完成一首诗的创作。(李冠卫摄)

初次接触新马文学是2017年,大学四年级的郑泽榆,选修了国大中文系的兼职讲师周德成授课的新马华文文学。郑泽榆说:“以前很少关注,刻板印象是觉得新马很少有华文创作者。上了这门课后,才知道新马两地有这么多华文作家。”

课程结束后,郑泽榆在周德成的脸书看到了新文潮文学社组织的“一首诗的时间”活动,在这“一首诗的时间”里,郑泽榆真正走进了诗歌世界,认识了许多在地诗人,发现了新加坡、马来西亚、台湾有许多报纸、刊物都可以投稿。他开始一首一首地创作,再一首一首地将自己的诗歌寄给这些报刊。

郑泽榆喜欢台湾的诗社氛围,“不同文学社团会举行不同的比赛、征文等活动,大家在一起玩,你可以在文学社团的脸书看到彼此的作品,就会激发你的创作欲。”

不太可能成为全职作家

郑泽榆认为新加坡不是没有文学土壤,他的诗歌灵感大多数都来自在新的生活,灵感充沛时在地铁上、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就可以完成一首诗的创作。但他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一名全职作家,他认为:“兴趣是一回事,拿来谋生又是另外一回事。工作就要有毅力和自律,不能随灵感来去。全职作家通常是小说家吧,全职写诗大概是行不通的。”

李梅银也认为她不太可能成为全职作家,“因为作家要在持续写作的状态,有自己的一派风格。作家需要对写作有足够的热爱,有充足的分享欲和写作时间,还需要有自己的读者与来自读者的肯定。我觉得我只是一个写作者,我没有把写作当成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写作是在我需要时一个慰藉自己的方式。”

对于新华文学,李梅银是乐观的。她看到《联合早报》副刊编辑部团队到学校去做字食族的推广,很多学校也会邀请华文作家去做讲座。她说:“这是一个好现象,可以让本地学生多了解新华文学。如果我学生时代也有这样丰富的活动,我会很开心,会更有意识去阅读本地的一些书籍,去探索本地的文学文化。”

李梅银补充道:“现在很多像我这样的中文系毕业生去学校当华文老师。如果老师自身的文学素养足够高,他们就可以推广新华文学,让学生更多接触到新华文学。这样我们期待的读者群和作者群就会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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