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树影挡在地上,便显得月影婆娑了。淡白色月光被黑影所阻断,扭曲的影子在其中穿梭着,如同黑夜中带来希望的焰火,又像是见不得人的不详之兆。顺着人的腿边一路攀上膝盖,到肩头对着耳孔轻语。说出的是圣人的教诲,抑或是恶魔的怒火。

蛇语,只有蛇与人自身理解。

清晨,露珠在草叶间闪烁,蛇悄然游过,身体与草叶摩擦发出微弱的声响,吐出信子,却不震落一颗露珠,不带走一片绿叶,如同这片土地的守护者。它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巧夺天工,无与伦比。蛇语,只对自己呢喃。

在人类的眼里,蛇似乎是敏锐且有耐力的,是具生命力的象征。它没有四肢,却能游走大地,爬上高树俯瞰世界的广阔;黑暗中的眼睛等待着猎物的到来,在无数个一分钟流逝后,抓紧时机一击即中。蜕皮后的蛇如获新生,带着自由的身体,匍匐着穿过森林、河流、黄土、水泥,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前进。不论是先天的不足,抑或是飞速发展的时代;在希腊神话中的医药之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权杖上,缠绕着,轻语着的,也是蛇。蛇向人海畅言,它的敏锐、耐力,生生不息的顽强。

夜晚,月光洒落,如同一层薄纱。蛇蜷缩在岩石下,安然入梦。身体盘成一圈,是大自然写下的一个句点,又是一段未完待续的诗篇。蛇语,只对大自然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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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人类,看着同样的蛇,脑中所起的,却是不同的思绪。

蛇似乎,也是恶毒、阴险、冷漠的。蛇的尖牙中有时藏着剧毒,杀死动物的同时,也杀死了对其随意置评而掉以轻心的人类。与此同时,蛇也是冷血的,从上到下,身体不带一丝情绪的温度,是人们口中养不熟的,不值得的白眼狼。而其捕捉猎物的敏锐与迅捷,在人类的口中,也成了狡猾与诡计的化身。圣经中,蛇所带来的,是偷尝禁果的低语,是恶魔在人间的化身。此时的蛇所低语的,是诅咒,是无情,是狡诈。

可事实,是否真的如此?

蛇作为动物,能做的不过是捕猎、休憩、蜕皮、再循环。它是积极又或是消极的,似乎早已与它本身脱离了联系,成为了人为它穿上的,或不合身的纱丽,如雾一般遮住了其本身。蛇在月影中缓缓蠕过,不起一丝声响,不带走一片落叶,却被人解读成了阴险的,有生命力的,恶毒的。而人早已忘记了,它只是动物,而所延伸出的或正或负的想法,是属于人,而非蛇的。

其实人并不懂蛇语,那只是人给分不清的音节所按上的文字罢了。在这新的蛇年里,尝试拨云见雾,去发掘事情的根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