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假期又结束了。

3月末时,东京的樱花开了,那时刚下过一场雪,我想是今年的最后一场。上野公园人头攒动,比樱花更密。刚刚下午1点,大家在开得有些单调的樱花下喝酒大笑,凡有樱花处必放Ikimonogakari的“Sakura”这首歌,像是樱树的影子。我也觉得樱花带叶子更好看,密密疏疏。

当我在海边躺着的时候,正午的太阳离我好远,光却一直留在身上。风揽起细细的沙子,砸在我脸上。所有人来海边好像都一个样子,尤其是情侣。拍照,蔚蓝的海就被留在相册里。在沙滩上画画。把手机放低照海浪。离水无限近,却在浪打来的时候尖叫着跳开。人惧怕的是水还是弄脏鞋袜?我想多半是水。因为后来来了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也尖叫着跑开。脏和干净对她是怎样一个概念:不适感或是大人的叹气?蹒跚:用来形容老人和孩子。由生疏到生疏的人生。这是在热海。

热海有名的咖啡馆。(邬佳芮摄)
热海有名的咖啡馆。(邬佳芮摄)

世博会开幕的第一天,我特意去了大阪,从市内的码头坐船到会场,大约要40分钟。会场在梦洲,是个人工岛。队伍很长,但因为场地足够大,并且设有东西两个入口,所以队伍一直移动,有一种希望感,不至于一直死气沉沉地站着排队。大约排40分钟就可以入场。在入口处有避暑预案,显然主办方没太关注雨天。而开展首日便下了雨,冷饮摊位寥寥无人,热饮无迹可寻。好在雨伞好卖。我因为没有预约也不喜欢排队,自然无缘比较热门的展馆,比如日本(此次的主办方)、英国、中国。新加坡离入口很近,球形建筑上有着红色鳞片,很显眼,门前也排起了长队。印度还没建好展馆,雨里只看得见几片莲花花瓣和两只手,一只暗蓝色一只肤色,对在一起做合十状。世博会的主题是“生命闪耀未来社会的设计”,吉祥物的名字“ミャクミャク”(脉脉)模仿着脉搏跳动的声音。

今年的课越来越让我没兴趣。刚才无趣时看到校报上的一则评论,说剑桥应当更鼓励各位思考,而不是用一个一个deadline来锻炼人快速写作的能力。我与好多朋友事实上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尤其是ChatGPT的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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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同学科的学长,美国人,学术上极其聪明,很尊重规则,也自然看不起AI的功效。他正在研究ChatGPT的利弊和潜能,自然对此等行为叹为观止。他读了我自己写的作文和AI帮我写的作文,沉吟片刻,说道:“我觉得你写得更好,但AI它语气更自信。”尽管AI胡编乱造,又有多少学者会究其根本地查证呢?所谓一千个读者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几乎肯定莎士比亚并没说过这种味同嚼蜡的话),尤其是人文社科,真相重要吗? 或者真相本身就是不正确的用词。

开学注定是考试,又到了那个全剑桥如临大敌的季节,透着肃杀的美丽春天。这意味着夏天就快到来,到了在草坪上躺着的季节,等太阳在8点落下。这意味着住我对门的女孩会更频繁地给家人打电话,叫喊着哭。

我像是面对分别时无能为力的爱人,除了一遍遍“我爱你”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说不出口。我爱生活,这似乎使这一年的我更轻松,毕竟做自己开心的事就好,一切无伤大雅的得失最后都会被遗忘:我知道我们还不具备完全说服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