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感染所谓Pop title的流行病毒。

世界有得save吗

常人对新加坡电影的印象,要嘛梁志强要嘛陈哲艺,好像不从商业和文艺的天秤两端去做抉择就会没得救一样。怎知有部本地制作犹如外星体空降院线,打着曲折命运的传奇(黄金国泰相继歇业,另觅三家影院上映),也主打张俊颖和翁璇两位剧场后起之秀,总得趁片子匆匆下档之前一窥究竟。有意无意选在乌节影城——曾经的国泰,偶然的黄金,余留的嘉华——自家影业家己承担。

我们可以拯救世界,是英文片名夸下的海口,但应该没有观众会误以为这将是超级英雄救世主大片。所谓作戏疯看戏憨。海报的WordArt字样、预告片的SGAG无厘头梗感,甚至片名的!!!,都在告诉观众:不宜认真,好玩就行。

八九十年代的日本流行文化成了电影的点睛之笔。日本漫画我不熟悉,但估计邪教危机、意志转机等较kuso的情节点自有缪斯来头。而日本摇滚乐的积极动感音符更渗透同名主题曲,若不仔细聆听还以为是什么动漫电动的主题音乐,朗朗上口洋溢着正能量。当年师长口中那些上课偷看漫画偷放音乐的歹囝没得救,可现在呢?

延伸阅读

郭毅杰: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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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毅杰:余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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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因果是其次的,毕竟世界终将会被拯救(至少在戏里),大家更在乎的是怎样玩——救。只要博君一笑便足矣。

Techno很难翻译

好像很少看到那么冗长又特地大写的剧名。但正因如此,野米剧团在2024年底公布二十五周年系列一连六作的时候,这部剧才能先夺耳目。实龙岗花园是住宅区,更准确而言是有钱有势的人住的。而1993年(及其前后),新加坡发生了几件事:迈克·菲(Michael Fay)因涂鸦偷窃等行为被控破坏公物、男同性恋在炮台路巡航被警察突袭等等。再有,Techno派对。三种元素的碰撞引人扑火,也有一半的我又渴求又好奇通译九十年代新加坡的地下社会场景。

上半场正如所愿。舞台上的收音机播放着地下电台,还有Big O独立音乐杂志和倒不了的卡带,凡此种种实际上离我们不远。学校里有讨厌的同学,有喜爱的老师,更有为了显酷而改良的裙裤。未成年的女主在合乎人之常情的范围内做犯法的事(例如喝酒),多么期望破除一切家庭学业社会束缚,愉悦地经历一而再三的启蒙,快高长大。

那是女主九十年代,也是我们零零年代,更是现在过去被怀旧化、浪漫化的(不那么叛逆的)青春。电力站锐舞派对以后的下半场如是揭露。Techno还没跳到,情怀还未消费,就有扫毒行动,也有近乎迈克·菲的典型洋人大反派——毒品涂鸦不过是此剧的催化剂,将引出的种族/阶级道德矛盾拉到极点——谁拥有资本?谁又将付出代价?

它是音乐,是青春叛逆,也可能被赋予很多其他人事物的代名词,而将它沦为谈资,难以名状的Techno只有咚吱咚吱咚吱嗡隆隆作响……

注:本文所提及的戏分别是电影“We Can Save The World!!!”(《哇 ,有外星人 !!!》)和剧作“The Serangoon Gardens Technoparty of 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