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象过,一个没有书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没有图书馆、小说、参考书,连思考都不被允许的世界。

这学期为了写作业,我接触到了反乌托邦小说《华氏451度》(Fahrenheit 451)。故事设定在一个压制自由与独立思考的未来世界。为了防止人们产生思想,进行反思,这个社会全面禁止阅读,人类不允许拥有书籍,而“消防员”的工作不再是灭火,而是负责放火焚烧所有书籍。

电影中令我印象深刻是,人们沉迷于巨大的娱乐屏幕,像NPC一样重复做着相同的事,想着相同的念头,思想被统一,感受被削弱,活成像机器人般。作家雷·布拉德伯里更是在1953年就预见了一个娱乐至上的未来社会。书中人们沉迷于巨型电视墙,拒绝思考,与我们今天不断滑手机、看短视频的生活模式一样。资讯被碎片化使我们方便吸收,可换来的是我们注意力下降,对深度阅读与独立思考的能力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削弱。后来才发现自己在这个被娱乐侵蚀的社会中,活成了NPC深受其害而不知。

从小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电视儿童”,卡通、港剧、台湾八点档都看。外婆说只要把我放在电视机前,我就会纹丝不动非常乖巧,好像电影里沉迷于电视墙的人们一样。直到小学,因学校极力推广阅读,我还算勤劳时常到学校图书馆借书,甚至拿过“月内借最多书”的阅读奖。那大概是我一生中看最多书的时候,可能也是因爸爸说我英文太烂了逼我每天看英文小说。像许多普通小学生一样,我特别偏爱《老鼠记者》,每次新书发售,我一定要买回家。现在回想,大概因为当时智能手机还没出现,要上网需要用电脑。加上父母会限制使用电脑的时间,所以阅读成为了消磨时间的最佳选择。

后来到了中学,大家都拥有了智能手机,加上不像小学每天都有“silent reading”环节,阅读时间慢慢减少。但这段时间反而成为了我沉迷于言情小说的开始,当时最喜欢看那些拍成电视剧的小说。一般上如果电视剧好看,我都会去把原著小说找出来读。当时就发现看华文小说的人不多,即便在高华班喜欢看书的同学就几个。让我感到可惜的是有位华文程度不太好的同学,曾经因为喜欢某部电视剧而想去读原著小说,最后读不懂就这样放弃了。她明明有兴趣,却因为看不懂而被挡在书外。保持对阅读的热忱与好奇心固然重要,但原来能够顺利读懂一本书是我们常常忽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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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阅读一向反反复复,没有固定习惯,有时觉得一本书很有趣就会一口气看完。之后几个星期可能只是在无脑滑手机。目前最喜欢的方式是通勤时阅读,感觉漫长路途会过得很快,可当然取决于是否有空间让我看书。理想的阅读环境除了家里,还有咖啡馆和图书馆。然而,现实是我大多数时候去那里都是为了赶作业,真正能“什么都不做,只是专心看书”的时刻,大概是假期才有的奢侈。

这学期除了看《华氏451度》是宝贵的收获外,上创意写作课时,罗智成老师从第一周直到期末总念叨着:“想成为一个好的作家,首先要成为一个深受感动的读者。”我想这句话之所以听起来很难,是因为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要静下心读一本书真的不容易。诱惑太多,分心太快,时间被其他娱乐占据。但我觉得如果真的喜欢书中的世界,也不一定要勉强自己从“每天用手机”一下子跳到“每天阅读”。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找回被娱乐夺走的耐性。

可庆幸的是现在我们还有选择,还拥有阅读自由,还可以看书、还可以独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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