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感的消失和长大有关吗?

对新闻工作者来说,特别节日更多在于备稿,假期意味着工作排期和人手异动。元旦跨年要回顾展望,农历新年要备料炒喜庆气氛,更别说国庆。公共假期只说明了脑力激荡。一前辈说,假日值班比战地记者还困难,因为新闻没得捡现成。都靠挖,都靠炒,忽然制造业。

一种迎接圣诞的方式是倒数日历(advent calendar),香水美妆品牌推出的尤其诱人,一天开一盒,在想象和期待中迎接正日到来。直到农历新年,电视台轮番重播香港老电影。要看最新的,则上电影院。十二生肖每年轮换有个周期,但看贺岁电影怎么推陈出新——其实和做新闻是很像的,忽然娱乐业。

但是,人们经常是看过新的,只为散场后还是觉得从前的最好。

几个月前电视台重播《赌圣》,我想他们没忍着这么快就播了,新年要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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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月份,最先在乎的经常是各大商家。初次消费时因为免费而成了会员,申报出生日,每年到了这个月份,就是结算交情的时刻。有人建议在不同商家注册不同生日月份,那就一年12个月都有福利。后天的良辰吉日。

很久以前,我已经想象过要独自过生日,不是有人的时候不好,就是想实验。刻意的独立自主。后来疫情,尝尽了孤独滋味,包括独自过除夕。那年,虽然还有阻断措施,堂食限制,大家竟都还有处可去。连商场餐馆都提早收工,异乡的年就是这种滋味。

往后数年,生日都感染冠病,是一种比较独特的如愿方法。所以,不要乱许愿啊。有一段时间我觉得独自过节没什么不好。追着会员福利,点滴积分和小额折扣对我来说太麻烦,想着日日忙碌,能在这一天什么也不做,只和自己相处,好好沉淀就是一种幸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公司年年有人呼吁推出生日假期。

交换的时候在欧洲过圣诞,旅伴非常期待,圣诞节对她来说是最美好的节日。圣诞集市里漫天的圣诞音符与烟火气息,如此圆梦。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是个不爱过节的人。

而现在觉得,好的过节就是可以跟着环境规律,当电邮找不到人,也可以跟着闲散不焦躁,如此送旧年远去。有一年临近尾声,朋友归家,我寄居其暂时的寓所喂鱼,没有其他热闹的约定,但在乎在哪里,家和节日就在哪里。

我的节日电影恐怕都是《秋天的童话》。一个香港女生只身到遥远的美国:充满未知,新奇,孤单和可能,好与坏都是新的。现实是,蜗居明媚纽约的背面,火车回声的陋室只靠一幅布鲁克林大桥的画像来照亮——但我总觉得这样也可以,就没什么做不到了。

以这样的心态迎接每个节日,以为永远都有重新开始的勇气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