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在18岁就没了父亲,从他口中,祖父是个严父。
打从记事,祖父是我家客厅里一幅肃穆的黑白照。那年头,屋里大厅都挂上几幅相框照,框里一般是相馆拍摄端庄的人物照。我家就挂上祖父相,叔伯们家里客厅也挂上同样一幅黑白头相,祖父就是我们家族的“总统”。毕竟,全国学校礼堂和政府部门的正大厅都挂上一幅总统像。那是定型的规律,一国领导在社会组织大堂摆设着,而祖父,即是我家族的“总统”。
和祖父没有缘分,却听了不少他的事迹。当年过番来南洋,英殖民地政府管辖下,依然存有洪顺堂等帮派斗争。为了生计,祖父在里峇峇里路开了“恒源酒铺”,卖中国酒,隔邻是“泰成”杂货店。长辈说,祖父胆识过人,那年代动荡不安,皇家山脚下(现今克拉码头)就仅有这家酒铺,常有黑帮“拼水”,易惹池鱼之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