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6年,还在南洋群岛采集、考察的华莱士,主动写信给远在伦敦的达尔文。因为刚在一年前,他写成论文《论支配新物种引入的法则》,虽然还未触及演化机制,却已明确阐释了物种可变的观点。作为一个基督教徒,原来他相信特创论和物种不变论,却在长期对上万种生物的观察、比对、鉴别与思考后,认识到物种是进化的,可变的。而这显然是对当时社会主流认知的冲撞和挑战,他心里不免忐忑,希望聆听权威专家的意见。这一年华莱士33岁,为能向比他年长14岁的英国学术菁英请益深感荣幸。

两年后的1858年,华莱士更把他病中写下的那篇论文《论变种极大地偏离原始类型的倾向》寄给了达尔文。达尔文阅读后,对照手上尚未完成的《物种起源》,大受震撼,在给朋友地质学家赖尔的信中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令人惊奇的巧合……”两大自然科学家在不同时空中,以各自的方式,同时发现了物种演变、进化的奥秘。当年他们以联合论文的形式,在伦敦林奈学会的年会中宣读,成为自然科学史上的佳话。它恍如长夜里的一记晨钟,唤醒了人类对生命本质的认识。

可是,此后多年,谈起进化论,人们往往只知达尔文,不知华莱士!达尔文几乎成了进化论的面孔,而华莱士却一贯的面目模糊!作为以求真为核心的自然科学,为什么也会出现如此的认知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