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匈牙利东部,和布拉格的距离算近,且和卡夫卡一样读过法学,克劳斯瑙霍尔凯(Krasznahorkai László,作者原译:卡勒斯纳霍尔凯·拉斯洛 )是卡夫卡的最佳继承者,所以我很乐意把他姓名缩写为K·拉斯洛。而当来自布拉格的米兰·昆德拉和伊万·克里玛、阿尔巴尼亚的卡塔莱相继去世,中东欧作家中,他颇有点独扛大梁的感觉。
但K·拉斯洛毕竟出生于二战后的1954年,相对于出生于一战前1883年的卡夫卡,这是个优势,也是个悲剧。K·拉斯洛经验了更多卡夫卡只是预感到的黑暗,尤其是属于东欧社会主义体制带来的固执、狂暴和绝望的黑暗。他从中穿过,拖泥带水,丰盈了作为哲学框架的“卡夫卡主义”,但也使文本超载,沉郁苍凉,虽然K·拉斯洛也有一点卡夫卡的黑色幽默,时而能让人超脱残酷。
同样受惠于卡夫卡,同样流浪在欧洲腹地的语言森林中,他跟另一位热门的诺奖竞争者、同龄人多和田叶子不同,后者接纳了卡夫卡私密和轻盈的一面,其荒诞是渐变的。K·拉斯洛承接了卡夫卡对寓意不明的寓言的爱好,擅于使用“我们”作为人称进行广渺、神秘的叙述,其中有深意,吸引了其同乡电影大师贝拉·塔尔(Béla Tarr)用影像去多次呼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