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为魂变脸为魄 蒋保罗千里拜师痴迷中华古艺

新加坡古琴演奏家蒋保罗（59岁）的家，没有沙发，而是满溢古韵的陈设——镂刻岁月痕迹的餐桌椅、古董橱柜、老钟、房门，古色古香，一切都仿佛穿越时空。最吸睛的，是墙上挂满一张张古琴。

蒋保罗是古琴痴。他每到中国必带回几张古琴，如今收藏已超过五十张，其中最珍贵的一张是明代古琴，市价足以买下两间四房式组屋。

虽然拥有数百万元的琴，但蒋保罗依然过着朴素、清心的生活，把所有的钱都用来收藏与守护古琴。他也会修琴，能让失修的古琴重拾新生，有“古琴美容师”的美称。　

蒋保罗30多岁时到中国学古琴，向不同流派大师汲取技艺精髓。他先后师从多位知名古琴艺术家，包括中国国家级非遗古琴代表性传承人成公亮、上海艺术学院国宝级古琴演奏家龚一，以及上海古琴演奏家林友仁。

他至今仍记得第一次去拜访成公亮的情景。他到南京找成公亮，得知老师到了安徽西递宏村，他毫不犹豫背着琴追去。成公亮看到他长途跋涉而来的诚意，两人在短短两周内于农村园林以琴结友，结下师生情谊。

蒋保罗说：“如果直接跟他说我要学琴，他那么忙，未必会答应。”于是，他在农村里陪着成公亮一起生活，成公亮想要放风筝，他就陪着一起放风筝。

经济不宽裕，加上要工作，蒋保罗无法常飞中国，每次学艺回来靠的是自己不断地听录音练习。他说古琴永远学不完，虽然成公亮已驾鹤西去，但他还不时拿出老师的视频来揣摩。

由于在学琴过程中得到良师的无私付出，蒋保罗现在遇到经济有困难的学生，也会以“租”琴方式提供他们学习的机会。

他说，租琴给学生，等于让学生帮他养琴。“古琴不弹，音色会暗哑、琴音会梗塞。古琴是越弹越松透的。”

蒋保罗也会变脸。有一次，他在牛车水目睹一名来自大陆变脸艺人的表演，十分感兴趣。他跟对方要了电话，不久就到大陆学变脸。

“师傅是杂技演员，我能学到只有一些皮毛。”

后来，蒋保罗找上中国国家一级演员、川剧变脸表演艺术家何洪庆。“起初，他不肯教，因为我是外国人。”面对拒绝，蒋保罗没有放弃。他在应用程式上持续与何洪庆聊天，但只谈古琴，从不提变脸。最终，何洪庆主动开口收他为徒，还愿意免费传授变脸技艺。

蒋保罗说：“为了学习，我很有耐心，可以等上四五年。”

蒋保罗是英校生，到大陆拜师学艺前，不得苦学中文与中国文化。他说，刚学变脸差点要放弃。“想象你戴上12层面口罩，根本无法呼吸。”

他说，变脸不难，难的是身段。“身段不是三年五年就可以学会的。为了学变脸，我有四年没弹琴。”

蒋保罗2007年开始表演变脸，刚开始是借夜总会的舞台，也曾在农历七月的晚上到蔡厝港坟场表演变脸。他说：“表演给好兄弟看，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因为跟师傅约法三章，蒋保罗不能把师傅所教的传授给别人。

他说古琴静态，变脸动态，而他，在动静中觅得了阴阳调和。

*此文改写自2023年9月刊登在联合早报的学古琴学变脸 蒋保罗苦心孤诣千里拜师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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