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丹旭:不同版本二十大人事名单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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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进入中共权力最高层是每次党代会最大的谜,二十大会期第三天,数家媒体亮出新一届政治局常委“独家消息”名单,让这场五年一次的竞猜进入小高潮。

台湾《联合报》星期二凌晨晒出“三上三下”的常委名单,预测三名“60后”政治局委员丁薛祥、陈敏尔、胡春华将更上层楼。这份名单被认为在较大程度上依循中共高层人事更替的传统逻辑,以稳为主。

该报引述消息称,今夏北戴河会议后,中共高层原拟的新一届常委班子,仅在目前的七常委中更换两人——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栗战书今年72岁,国务院常务副总理韩正68岁,两人在二十大后卸任,符合“七上八下”(67岁留任,68岁退休)的不成文惯例。

但报道称,在征求意见阶段,收到了新一届常委“平均年龄较大”“不符合党内预期”的反馈。中共高层于是再做微调,吸纳62岁的重庆市委书记陈敏尔“入常”,而67岁的王沪宁则会卸任党务,在明年3月两会被安排其他职务。

如果上述消息属实,意味着这次高层人事安排经历过一定程度的调整,最终的结果是“50后”四老带“60后”三新。《联合报》的消息称,备受关注的国务院总理职务将由现任全国政协主席汪洋担任。

根据过去的人事更替记录,政协主席转任总理不是常规安排,但历任中国总理都有副总理履历,汪洋符合这个条件。

不过,美国《华尔街日报》随后亮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版本。报道引述接近党内高层的消息人士称,中共领导人习近平准备让忠诚者进入高层,以增强他应对国内外严峻挑战的能力。

报道称,习近平的浙江旧部、上海市委书记李强不仅会进入政治局常委会,还是下一任总理的热门人选;中央办公厅主任、习近平的“大秘书”丁薛祥将“入常”,出任国务院常务副总理;同样受到习近平信任的广东省委书记李希则会主掌中纪委。报道引述消息称,目前政治局中最年轻、曾担任过共青团中央第一书记的胡春华可能无缘“入常”。

至于留任者,报道称,除了习近平本人,只有王沪宁和赵乐际,但他们将更换岗位。言下之意,政治局常委将腾出四个空位。

《华尔街日报》的这个版本,让好几名同行直呼“大跌眼镜”。这意味着一些过往的惯例被打破,也颠覆了好些观察者早前的预测。例如,在经历今年上海严峻疫情和汹涌民怨后,很多分析人士认为李强的仕途上升概率已大大缩小;他也缺少担任副总理的履历,直升总理将打破惯例。

星期二早上,香港《南华早报》的独家报道一定程度上呼应了《华尔街日报》的消息。报道引述消息称,二十大后的中共最高领导层将出现“超预期变化”,政治局常委将腾出四个空位,卸任者中除了栗战书和韩正,李克强也很可能选择退休,第四名卸任者尚不清楚。

这与《华尔街日报》称现任常委中只有习近平、王沪宁和赵乐际留任的说法有很大相似之处。报道还列举了几个潜在晋升者的名字,包括丁薛祥、李强、李希、陈敏尔,并称胡春华有较小的机会晋升。

《华尔街日报》和《南华早报》的两份名单,都与二十大前传出的消息,以及依照传统逻辑做出的推测大相径庭。如果属实,意味习近平与其最亲近的同僚和前部下将在新一届常委中占据主导地位,而有着共青团背景的胡春华则可能大热倒灶。这一方面说明,传统的规律和逻辑在“新时代”可能被打破;另一方面也显示,中共领导人在获得“定于一尊”地位后,在高层人事上有了更大的实际掌控力。

新一届政治局常委将在二十大闭幕后召开的一中全会后亮相。10月22日二十大闭幕当天,将选出中央委员会,一些人事谜团会可能先解开,例如卸任的政治局常委名字很可能不会进入中央委员会。

据新华社消息,二十大主席团星期二已将中央委员会委员、候补委员候选人预备人选建议名单,提交各代表团酝酿。这也表示,与会代表已经看到候选人名单。

随着大会进入中期,名单的竞猜将会白热化,各路消息可能让人越来越眼花缭乱,也可能越来越接近最后的真相。报道过多次党代会的前辈和同行都说,二十大是消息最少、保密工作做得最好、外界对名单最没有共识的一次,这也更让人感受到“新时代”中共内部运作更趋不规律、不确定和不透明。

新一届领导班子到底会依循传统走稳定路线,还是会不按常理出牌,答案将在本周末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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