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雯:事故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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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8日,重庆22路公交车失控、坠江,司机、全车乘客无一幸免。这出悲剧中死亡的乘客包括一家四口:妈妈、姥姥和两个孩子;还有一对年轻夫妇,他们的孩子刚满一岁……过后,调查公布的视频里,人们看到引发事故的真实原因:刘姓女乘客因公交改道坐过了站,开始辱骂司机,最后用手机砸司机头部,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与之对打,两人动手之后的仅仅几秒钟,公交车冲过分道中心线,撞了一辆从对面行驶过来的红色轿车,然后失控冲下桥。


最初,在真相未调查清楚、视频未公布之前,媒体和公众把怒火指向那辆红色轿车里的女司机,说她逆行(事实是她正常行驶),说她开车穿高跟鞋,而后把女司机顺带着都批判一遍。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语被事实推翻以后,又有一部分莫名其妙的怒火烧向已死的、无辜的乘客(其中包括孩子和高龄老人),说他们没有及时阻止女乘客打司机,然后故作惊人语:“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沉默葬送了他们的生命”……在有些人执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时候,是否能关注一下从女乘客开始打司机到公交失控仅有3秒的时间这一事实?把他们自己放在乘客之中,能否在3秒之内做出反应并决定上前阻止?肢体冲突之前则是口角,而如果你作为乘客看到另一名乘客和司机吵架,你是否会直接上前把她制服?我觉得大部分人都不会。所以,横加指责是最容易的。


那我们不如想想,究竟是什么造成这出悲剧。最大的罪人当然是肇事女乘客刘某,司机也鲁莽,没有停车解决争端而是边开车边和刘某对打。但在这背后,有个更大的原因,就是“前车之鉴”。在重庆公交坠江的事故之前,曾有不少乘客干扰公交司机驾驶、辱骂及殴打司机,甚至上前抢公交方向盘的事件。但如未造成严重后果例如物产损坏、人员伤亡,执法人员对这些滋事乘客的惩罚就是所谓“说服教育”。只有造成交通事故,肇事者才会被罚款、拘留。而在美国,同样的辱骂殴打司机、危害公共安全罪,即使在没有造成事故的情况下,也可能让滋事者获得数年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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