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具约6.3米长的鲸鱼遗骸上剥离骨架的工作已完成七成,预计下星期就可取得整个骨架。这将是我国半世纪以来再次拥有须鲸骨架。 

《联合早报》记者星期五(9月26日)下午,跟随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研究团队,到西部某处实地了解解剖分析须鲸(rorqual whale)遗骸的过程。

这条须鲸的遗骸于9月6日在丹戎巴葛水域出现,博物馆接获国家公园局通报后,到场与打捞工程公司Singapore Salvage Engineers合作,并在9月13日顺利完成打捞,把遗骸搬至公众禁区。

在打捞的过程中,须鲸的一节下颌骨不慎掉入海中。Singapore Salvage Engineers隔天早上调遣水手潜水用绳子固定并取出下颌骨。(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
在打捞的过程中,须鲸的一节下颌骨不慎掉入海中。Singapore Salvage Engineers隔天早上调遣水手潜水用绳子固定并取出下颌骨。(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

目前,遗骸横陈在一艘驳船上,腐臭与鲸腥在空中发酵,蝇群嗡鸣,舔舐这场须鲸盛宴。研究人员进行解剖时须戴口罩,避免鲸鱼组织液或油脂飞沫溅到面部,也能缓解遗骸散发的腐臭。

从鲸鱼遗骸上剥离骨架的工作已完成七成,预计下星期就可获得整个骨架。(林泽锐摄)
从鲸鱼遗骸上剥离骨架的工作已完成七成,预计下星期就可获得整个骨架。(林泽锐摄)

初步分析显示,遗骸不完整,头骨略损,脊椎骨折且断裂干净,相信是被船撞断,但无法确定死亡是否船舶撞击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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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团队尚未展开解剖工作前,鲸鱼遗骸刚打捞上来的样子。(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
研究团队尚未展开解剖工作前,鲸鱼遗骸刚打捞上来的样子。(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

一般上,须鲸死后,腐烂过程会生产甲烷等气体,导致须鲸体内气压增大,可能引发爆炸,但由于须鲸遗骸不完整,这些气体有了出口,降低了风险。

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哺乳动物馆长蔡亿辉形容,解剖须鲸像是在切开一袋用网裹着的果冻,必须先把外边的网切开,才能拿出果冻,层次和质感多元,不容易完成。(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
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哺乳动物馆长蔡亿辉形容,解剖须鲸像是在切开一袋用网裹着的果冻,必须先把外边的网切开,才能拿出果冻,层次和质感多元,不容易完成。(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

领导解剖和分析工作的博物馆哺乳动物馆长蔡亿辉博士说,研究团队从9月15日开始切除腐肉,目前还剩下约三成的切除工作,预计下星期就能取得整个骨架。

“我们已知须鲸的头骨约2.64米长,以此推算整条须鲸估计有10.6米长。”

为确保安全,研究人员在解剖过程中必须穿戴救生衣与头盔。戴口罩也至关重要,既能避免鱼组织液或油脂飞沫溅到面部,也能缓解遗骸散发的腐臭。(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
为确保安全,研究人员在解剖过程中必须穿戴救生衣与头盔。戴口罩也至关重要,既能避免鱼组织液或油脂飞沫溅到面部,也能缓解遗骸散发的腐臭。(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

之后的一个半月,研究团队会进一步处理骨架,包括去除骨架自带的大量油脂,避免日后保存时出油变质。

剥离骨架是体力活,博物馆每天安排五至六人进行解剖须鲸。图摄于9月26日,即解剖工作的第10天。(林泽锐摄)
剥离骨架是体力活,博物馆每天安排五至六人进行解剖须鲸。图摄于9月26日,即解剖工作的第10天。(林泽锐摄)

研究团队接获须鲸遗骸浮现的消息时,遗骸相信已经腐烂约两星期,因此难以直接断定须鲸的物种。研究团队计划展开脱氧核糖核酸分析确定物种;同时,与国大热带海洋科学研究所合作,利用模型推断须鲸生前的位置。

研究团队解剖的同时,也收集须鲸的样本,以便日后进行深入分析。(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
研究团队解剖的同时,也收集须鲸的样本,以便日后进行深入分析。(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

蔡亿辉说:“这些信息有助我们更了解鲸鱼和生态环境,能用于教育和外展工作,加深公众和学生对鲸鱼和海洋的认识。”

研究团队把切割下的须鲸肉装入有两层的塑料袋,再妥善丢弃。每一包估计有8至10公斤重。目前,已经丢了约100至140包的须鲸肉。(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
研究团队把切割下的须鲸肉装入有两层的塑料袋,再妥善丢弃。每一包估计有8至10公斤重。目前,已经丢了约100至140包的须鲸肉。(国大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提供)

博物馆2015年开馆时,一具约九公吨重的抹香鲸(sperm whale)遗骸,正巧冲上裕廊岛岸外,为博物馆提供宝贵的研究机会。这副完整的抹香鲸骨架,至今仍陈列在博物馆哺乳动物区,是最具吸引力的馆藏之一。

1907年至1974年,旧国家博物馆曾展出一具13米长的长须鲸骨架,后来赠予马来西亚。

蔡亿辉说,自然历史博物馆未来可能展出须鲸骨架。“但现阶段决定还太早,我们也得考虑空间的限制,以及资金的问题。”

博物馆希望未来10年里能获得更多捐助,在现有建筑旁边加建新楼,增加空间收藏更多生物标本,并举办更多元的展览。

长8.6米的抹香鲸骨架于2016年3月15日揭幕,展览设于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哺乳动物区。这头雌性抹香鲸于2015年7月10日在裕廊岛的储油码头被发现,是首头在新加坡海域内发现的抹香鲸。(档案照片)
长8.6米的抹香鲸骨架于2016年3月15日揭幕,展览设于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哺乳动物区。这头雌性抹香鲸于2015年7月10日在裕廊岛的储油码头被发现,是首头在新加坡海域内发现的抹香鲸。(档案照片)

须鲸可能来自南中国海或印度洋

须鲸并非首次出现在我国近海。李光前自然历史博物馆的资料显示,1980年曾在毛广岛外发现须鲸遗骸,2009年在白礁附近的南中国海海域也有记录。

海洋研究基金创办人兼执行总监皮尔彻博士(Nicolas J. Pilcher)说,鲸鱼通过声音交流和导航,新加坡周围的航道繁忙,会混淆鲸鱼,因此它们往往会选择避开,不会在新加坡搁浅。

他研判,须鲸可能来自南中国海或印度洋,但须进行基因等研究才能确定鲸鱼的物种和可能来自何处。

本地海域不常有鲸鱼出没,但印度太平洋宽吻海豚和洋驼背豚偶尔还是会游入我国近海。皮尔彻说:“幸好新加坡周围的航运速度通常比公海航运慢,但一些快速航驶的船舶还是可能直接撞上海豚,造成伤害。”

除了船舶发现海豚时应放慢速度,皮尔彻建议海事业能建立报告系统,相互通知海豚的出现,以便加深对海豚的理解来促进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