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关税政策颠覆全球经贸秩序,亚细安面对历史性变局,不能只是“在动荡中航行”,而是要主动参与塑造新的世界秩序,把握机遇提升经济增长的质量,使社会富足安稳。

马来西亚投资、贸易及工业部副部长刘镇东星期四(10月9日)在亚洲前瞻峰会(Asia Future Summit 2025)的一场对话会上这么呼吁。这场对话会的主题是“亚细安在新世界秩序中的角色”,刘镇东、印尼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执行总监约瑟(Yose Rizal Damuri)和新加坡工商联合总会主席张松声受邀分享见解。

刘镇东指出,这次峰会以“在世界新秩序中航行”为整体讨论方向固然贴切,“航行”虽意味着自己有一些自主性,但并不足够。

“我们应当从亚细安出发,开始塑造一个新的世界秩序。尽管亚细安与超级大国相比影响力有限,但并非毫无自主能力,亚细安应善用有限的政策工具推动区域经济重塑。”

他进一步解析说,特朗普筑起关税高墙后,东南亚国家仰赖外国投资、以出口推动工业化的经济发展模式已经行不通,因为工资一再被压低,年轻一代看不到力争上游的希望;这意味着原有的社会契约已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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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张,亚细安的增长方式应超越传统的自由贸易,探索更深层次的经济一体化,包括建立关税联盟、协调工业政策,并在工资政策和全球最低税率方面达成一致立场,避免彼此之间“向下竞争”,最终被外资剥削。

刘镇东透露,亚细安内部已针对建立关税联盟和统一对外关税启动讨论,接下来也将探讨加强原产地规则(rule of origin),确保外资到来设厂不只是将货品经由此处中转出口,而是更切实地让亚细安人民获益。

他总结说,亚细安中长期必须达成三大战略目标。首先是确保当前Z世代年轻人的社会流动性,保持社会安稳;其次是确保“未老先富”,赶在社会老龄化前达致中等收入水平;第三是创造大量中产阶级人口。“如果亚细安7亿人中有3亿是中产阶级,对我们和美国、欧洲和中国商家都会是很有意义的市场。”

张松声同意,亚细安吸引外资的最终意义应是提升人民的工资、消费能力与生活水平,而新加坡始终坚信“邻国有好的增长,自己的增长才有意义”,新加坡工商联合总会就推出了一个“未来贸易与投资中心”,与区内邻国分享经贸经验。

亚细安应一致应对产能过剩劣质倾销问题

对话会也探讨美国筑起关税壁垒后,大量出口须另觅市场而产生的倾销及产能过剩问题。

刘镇东强调,产能过剩的不只是中国,也包括日本、韩国和其他工业国。“中国人所说的内卷将影响所有人,如果我们不大胆破旧创新,就会有麻烦。”

约瑟以太阳能板为例,解析亚细安应如何应对产能过剩导致的劣质倾销。“亚细安作为一个群体,须针对太阳能板制定一套标准,确保卖到这里的太阳能板真正符合我们的需求...... 如果我们怀疑中国搞倾销,亚细安应当有个单一窗口来有效处理问题。”

1009 CKT  题:亚洲前瞻峰会(Asia Future Summit 2005)(SPH Media Limited)

张松声也指出了中国企业出海投资引起“内卷外销”的现象,尤其是对本地餐饮零售业带来挑战与机遇并存的局面。外来餐饮业者快速扩张,加剧市场竞争、租金上扬,一些本地业者因此被迫关门,但新加坡不能把门关上。

他透露,餐饮业协会及其他商会已开始与中国业者沟通。“很高兴一些新进业者主动与商会联系,探讨合作机会,以及了解本地企业的运作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