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超过三分之一的鲨鱼物种濒临绝灭,主因之一是人类对鲨鱼肉和鱼翅的需求导致捕捞鲨鱼过度。本地研究团队针对中药店和干粮店的随机调查发现,这些销售点的鱼翅98%属于交易受监管的种类,这凸显了对鱼翅进口和销售监管的必要性。
由新加坡国立大学生物科学系助理教授温莱特(Benjamin Wainwright)领导的研究团队,早前到本地30家中药店和干粮店买了300个鱼翅,带回实验室进行基因分析,以辨识这些鱼翅所属物种。
研究团完成分析后研判,这些鱼翅属于公牛鲨(bull shark)和锤头双髻鲨(scalloped hammerhead)等17种鲨鱼和犁头鳐(guitarfish),其中13种受《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The Convention on International Trade in Endangered Species of Wild Fauna and Flora,简称CITES)监管,列入附录二,即属于极危、濒危、易危和近危的物种。
新加坡是CITES的签约国,致力于打击非法动物交易,保护濒危物种。列入附录二的鲨鱼物种须获得CITES准证,才可进口到我国。
研究团指出,纵观全球,包括新加坡在内的亚洲国家是鱼翅的主要市场,对鱼翅的需求仍高。新加坡也是全球鱼翅交易的重要枢纽,大量鱼翅通过这里运往中国大陆和香港。
正因为新加坡是关键的交易枢纽,研究团队认为,在全球范围打击不可持续的鱼翅捕捞与交易方面,我国可发挥重要作用。
团队建议加强监测、确保业者对鱼翅明确标签,并在关卡采用先进的物种识别技术,遏制濒危物种进口,从而避免这类交易对鲨鱼构成生存威胁。
应更明确注明海产品种和原产国
温莱特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指出,若没有进行分子生物学研究,执法人员很难确定鱼翅所属物种和来源,也就难以进一步加强取缔。
“鱼翅也往往被归纳为干制海产,虽然严格来说这个标签没错,但不利于杜绝问题。当局应规定业者更明确表明海产的品种和原产地。”
温莱特强调,过度捕捞是个严重的全球问题,人类认定海洋中鱼类资源无限是个认知误区。
“鲨鱼其实是海洋生态系统的制衡者,觅食小鱼来维持生态平衡。若鲨鱼消失了,小鱼的数量便会增加,进而导致下游的食物迅速减少,整个生态系统就会失衡。”
过去五年鱼翅进口量呈下降趋势
据新加坡食品局统计,我国2017年进口大约2700公吨的鱼翅,2019年增至3500公吨,2021年回落至2017年的水平,而过去五年来,进口量持续减少了约30%。
鱼翅这么受欢迎,是因为民间普遍相信吃鱼翅有大补益,包括可美颜、降低胆固醇、抗癌、预防心脏病和提高性功能等。有些人还认为,吃得起鱼翅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这些说法是否有医学根据呢?新加坡中医师公会秘书长张俊勇医师受访时说,《神农本草经》和《本草纲目》等经典中医本草书籍中都未见这样的内容,现代的中医食疗教材《中医食疗学》也未提及鱼翅。他说:“中医师不会把鱼翅纳入治疗方案。”
要如何在推动保育和饮食文化之间取得平衡?温莱特说:“这是个好问题,但我无法给出好的答案。但应该提出的是,如今很多捕捞鲨鱼的方式是不可持续的。如果捕捞方式可持续,便不是问题。如果获得资助,我们未来可研究如何确定鲨鱼是否来自可持续渔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