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默契球到争进乌龙球 盘点绿茵场上不可思议的比赛

国际足联主席因凡蒂诺今年3月16日在卢旺达举行的年度国际足联大会上讲话。以他为首的国际足联委员会,在大会举行前两天,敲定了2026年世界杯的赛制。(法新社)
国际足联主席因凡蒂诺今年3月16日在卢旺达举行的年度国际足联大会上讲话。以他为首的国际足联委员会,在大会举行前两天,敲定了2026年世界杯的赛制。(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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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胜利,各队可以如何无所不用其极?

2026年世界杯正赛将从32队增至48队,国际足联一度倾向于将48队分成每组三队,共16组,但因为担忧出现“默契球”的可能,最后仍决定维持每组四队踢小组赛的赛制。究竟“默契球”的影响有多严重?1982年世界杯赛出现的“希洪之耻”,就让国际足联针对以后的比赛做了一个改变。

国际足联在3月中确定了2026年世界杯的小组赛维持每组四队,一共12组的赛制。这虽然将让比赛场次变得更多,从上届的64场大增至104场,但让各队和球迷松一口气的是,出现默契球的可能性大大减少。

三队一组先完赛球队被“做掉”可能性大增

如果每组三队且小组前两名晋级,最后一场交手的两队有机会利用另一队已经结束两场比赛“消息上的优势”,打造出让两队皆大欢喜的结果。

根据法国数学家盖伊恩(Guyon)在2018年针对这个课题所写的论文,如果先结束比赛的球队在两场比赛取得一胜一负(且净胜球小于或等于零)、两平、或一平一负的成绩,都可能出现其他两队在最后一场比赛时联手把这一队“做掉”的情况。

假设先完成比赛的球队是A队,另两队则称为B队和C队。如果A队取得一平(踢和B队)及一负(输给C队)的成绩,那他们必须得寄望C队以更大的比分打败B队,才有晋级希望。不过,在C队已经提前晋级的情况下,他们完全可以和B队一起“摆烂”,踢出一场和局,这样B队依然能压倒A队晋级,也不影响C队拿下小组第一。

同时,每个小组三队的比赛时间间隔不一,在第二轮轮空的球队和其他要连踢两场比赛的球队相比,理论上更具有体力优势,也是三队同组制的不利因素。

“希洪之耻”改变世界杯赛事安排

当然,四队一组还是可能会出现默契球的情况,只是可能性较低。最著名的当属1982年在西班牙世界杯第二组小组赛上的“希洪之耻”(Disgrace of Gijon)。

“苦主”阿尔及利亚在小组赛最后一场3比2战胜智利后取得两胜一负后,还要等待同组西德和奥地利一天后开踢的最后一场小组赛结束,才能知道晋级与否。不过有了这个时间差,西德和奥地利都知道西德只要以一球或两球取胜,就能和奥地利携手晋级。

结果这场在希洪举行的比赛,果然就以西德1比0战胜奥地利告终。在开场10分钟西德向奥地利猛攻得手后,两队都失去进攻欲望,只是不断地在传球,让现场观众报以一片嘘声。

最终出局的阿尔及利亚向国际足联抗议,不过西德和奥地利两队理论上并没有违例,只是通过赛程安排的漏洞获益。国际足联过后也把这个漏洞给堵上,于是就有了在下来的世界杯同一小组的最后一轮比赛同时开踢的安排。

进乌龙球争晋级 史上最奇怪比赛

比赛规则和赛制都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实行和反馈后再演化,才能趋于完善。1994年的加勒比海杯外围赛就因为赛制问题,导致巴巴多斯(Barbados)和格林纳达(Grenada)两国球员争取进乌龙球的“史上最奇怪比赛”。

当时主办方采用了一个新赛制,每一场比赛都要分胜负,且加时赛先进球的一方不但直接获胜,这个进球还算作两球。这算是金球制(golden goal,在加时赛先进球的队伍获胜,这个制度在2003年被取消)的一个“变种”。巴巴多斯和格林纳达在外围赛A组小组赛末轮相遇,当时主队巴巴多斯必须至少赢对手两球,才能压倒格林纳达拿下小组第一晋级。

巴巴多斯如愿在比赛中以2比0领先,但格林纳达在第83分钟扳回一城,迫使巴巴多斯得在下来的时间再进球才行。由于时间紧迫,攻了几分钟都攻不进的巴巴多斯灵光一闪,在第87分钟攻入了一个乌龙球,准备2比2踢和对手后,在加时赛“进一球,赢两球”晋级。

格林纳达在对手攻入乌龙球后如梦初醒,意识到在正赛的其余时间只要任何一方进了一球,巴巴多斯都会出局(巴巴多斯胜3比2也只赢对方一球,无法出线,负2比3也一样)。于是格林纳达一下争取攻破对手球门,一下争取自摆乌龙,巴巴多斯同时得要防住两个球门。

最后巴巴多斯成功守住2比2的比分,把比赛拖入加时赛,并在第四分钟攻入制胜“金球”。由于这球算作两球,巴巴多斯最终4比2取胜,成功晋级加勒比海杯正赛。

格林纳达主帅克拉克森(Clarkson)赛后怒斥:“我感觉被欺骗了,设计出这个赛制的人肯定符合住进疯人院的资格……比赛不应该这么进行,这么多球员在场上困惑地跑来跑去,我们的球员甚至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往我们的球门或对方的球门进攻。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事。”

理所当然的,这个赛制过后就被取消了。不过也因为两队是“合理运用赛制”,国际足联也没有对两队做出惩罚。

不愿碰东道主越南 印尼泰国求败被重罚

不过在1998年的虎牌杯亚细安足球锦标赛(现称三菱电机杯),情况就不同了。当时赛制问题不大,反而是泰国和印度尼西亚两队“自作聪明”,结果吞下苦果。我国雄狮队也在事件中扮演了角色。

我国当年在小组赛压倒东道主越南取得第一,越南拿下第二。而印尼和泰国在另外一个小组的末轮比赛碰头时,为了在半决赛避开拥有主场优势的越南,竟然争着“求败”不愿当盟主,可谓丢尽了赛事颜面。

两队在上半场因态度懒散,互交白卷,被球赛监督员召见。虽然下半场情况有了改善,但到补时阶段双方2比2战平时,印尼后卫穆尔西德明目张胆地攻入乌龙球,让球队2比3落败,“如愿”当老二,在半决赛对垒新加坡。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打不响,我国不但在半决赛击败印尼,还在决赛战胜越南,首次拿下冠军。

我国在1998年首夺虎牌杯冠军,球员们兴奋庆祝。(海峡时报档案照片)

印尼和泰国不思进取的行为引起巨大争议,两队事后各被罚款4万美元(当时约为6万9000新元),穆尔西德终身无法参加国际赛。亚洲足联过后也宣布,对印尼和泰国实施禁赛令。

多年回首,这些看似荒唐的比赛为推动足球进步也做出了不少贡献。下一届世界杯的赛制更动,又会带来什么好和不好的影响?我们三年后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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