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气候协商加时谈判逾18个小时,各方在闭幕会议上同意让步,不在最终协定中加入“淘汰化石燃料”的措辞。但气候适应协商破裂,尽管各国同意到了2035年,增加至少两倍的气候适应融资,许多国家不满全球适应目标协议缺乏魄力,并指咨询过程不透明,在大会上言辞交锋。

第30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简称COP30)本应在巴西贝伦时间星期五(11月21日)傍晚6时(新加坡时间星期六清晨5时)闭幕,但因气候协商陷入僵局,各国代表在星期五早上11时起召开会议,围绕一系列气候行动的草案彻夜磋商。

COP30并未如主席国早前笃定,能按计划准时收官,或“最多延后10分钟”完成所有谈判。(法新社)
COP30并未如主席国早前笃定,能按计划准时收官,或“最多延后10分钟”完成所有谈判。(法新社)

这番最后冲刺,原定星期六(22日)早上结束,但最终版草稿早上出炉后,各方仍无法达成共识,闭幕仪式延至星期六下午1时18分左右举行。

闭幕仪式启动后,COP30主席多拉戈很快就敲槌通过多项关键草案,包括新推出的“mutirão”(葡萄牙语土生词,意思是集体努力)决议,以及全球适应目标。

“mutirão”聚焦融资、透明度,气候变化相关的贸易限制单边措施,以及把全球升温控制在1.5摄氏度的气候行动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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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适应目标则是《巴黎协定》第七条的核心内容,主要目的是推动各国在适应气候变化影响方面采取政治行动,并投入更多资金。

多拉戈敲槌通过草案后说,好些国家希望最终的协定更具魄力,青年和民间社会也希望全球采取更多的气候行动。“我重申在我的COP30主席任期,我会努力不让大家失望。”

他宣布,针对遏制并扭转森林砍伐,以及脱离化石燃料制定蓝图。消息一出,全场欢呼超过50秒。

多拉戈说,蓝图以科学为依据,也会召开高级别对话,聚集国际机构、政府、学者等;明年4月在哥伦比亚举行的首场国际淘汰化石燃料会议,也将为蓝图提供指引。

多国不满全球适应目标协议

尽管淘汰化石燃料是COP30的核心争议,闭幕会议的焦点却转向协商透明性和全球适应目标的效益。

哥伦比亚代表为独立拉丁美洲和加勒比联盟发言时说,推进气候适应是COP30的重点工作,但最终协议并未反映现实挑战,尤其是气候脆弱的国家的处境。“尽管投入大量时间磋商,各方的意见未充分体现,最终协议没有全面反映各方表达的立场。”

由78人组成的专家团早前已拟议一份100个指标清单,各国代表如今初步同意把指标缩减至59个。

巴拿马、塞拉利、欧盟、加拿大和瑞士也对拟议指标的过程,以及指标本应用于追踪气候适应进展的效益提出质疑,包括指标不明确、难以用于衡量。

“小孩拿糖”论引交锋

哥伦比亚和巴拿马代表也指,在多拉戈敲槌通过草案前已示意要发表意见,但COP30主席置之不理。哥伦比亚代表要求修改“减缓工作方案”协议,否则会拒绝接受协议。

COP30闭幕会议进行约一小时,多国表达对全球适应目标,以及磋商议程的不满。多拉戈(前排中)宣布休会,各方用一小时进一步磨平分歧。(法新社)
COP30闭幕会议进行约一小时,多国表达对全球适应目标,以及磋商议程的不满。多拉戈(前排中)宣布休会,各方用一小时进一步磨平分歧。(法新社)

由于协议已敲槌通过,意味着各国已接受。尽管如此,眼看闭幕会议开展一小时,多国表达不满,多拉戈宣布暂时休会。

会议一小时后重启后,多拉戈开场时说,对早前不知有国家代表要发言“深感遗憾”。“我彻夜没睡,加上我年事已高,也不利于事。”

俄罗斯代表(右)在COP30闭幕会议复会时,批评拉丁美洲国家在最后关头才提出反对,并形容它们像“小孩拿糖”,引发拉丁美洲国家不满。(视频截图)
俄罗斯代表(右)在COP30闭幕会议复会时,批评拉丁美洲国家在最后关头才提出反对,并形容它们像“小孩拿糖”,引发拉丁美洲国家不满。(视频截图)

俄罗斯代表抨击,拉丁美洲国家在磋商最后关头才提出反对不合理。“恳请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想要带走所有的糖。”

阿根廷代表(右)指俄罗斯的“小孩拿糖”论令人感到受辱。(视频截图)
阿根廷代表(右)指俄罗斯的“小孩拿糖”论令人感到受辱。(视频截图)

阿根廷代表回应:“我们代表我们的国家来到这里,代表我们数百万名的人民……俄罗斯的那番话令人感到受辱。”

巴拿马代表呼应:“小孩非常聪明,富有远见。作为拉丁美洲一份子,我们将继续推动变革性决策。希望我们都能像小孩,为更好的未来努力,而不是成为未来无光的大人。”

印度代表为立场相近发展中国家发言说,一些国家在关键事宜敲槌通过后才提出反对是危险的行为,令人担忧。(视频截图)
印度代表为立场相近发展中国家发言说,一些国家在关键事宜敲槌通过后才提出反对是危险的行为,令人担忧。(视频截图)

印度代表为立场相近发展中国家发言说,一些国家在事宜敲槌通过后才提出反对,这是极其危险的行为。

“我们在此共同努力,展现最大的灵活性,尽最大努力实现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正面的平衡结果。住在我们身体的孩子都必须长大才能进步。”

多拉戈说,减缓工作方案和全球气候目标已敲槌通过,但相关工作可以在明年6月的德国波恩会议继续。

《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执行秘书斯蒂尔说,每年为期两周的气候大会把气候议题放在首位,各方离开贝伦后,要继续确保气候议题在未来50年保持在重要的位置。

“我们须让在COP30取得的‘mutirão’精神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