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陈洁仪的人都知道,她不爱解释。即使被误会结婚、离婚,也没急着澄清,因为她认为一切皆有时,时机到了自然就会说。

陈洁仪在亚洲新闻台(CNA)对谈节目《大会》(The Assembly)中,自曝从未离婚,因为她虽然摆过宴席,却不曾正式签字结婚。她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说,上节目前并不知道会被问什么问题,当本地诗人范树芬(Stephanie Fam)在节目中问及她离婚一事,她先是顿了两秒,但很快就决定回答。

她在本报访问中多次提到“时机”和“放下”:“当你累积足够的岁月和人生经验,就会懂得很多东西是无法控制的,领悟到这点就会尝试了解什么叫放下(let go)。但放下不等于放弃,而是随遇而安,那其实是挺好的感觉。”

参与这个节目的其中一个条件,是受访者不知道会被问什么问题,陈洁仪说:“我们有共识,没什么是不可以问的,但我可以拒绝回答。这其实也是一种放下,因为身为艺人,我们经常站在媒体的另一面,但(上这个节目)就要信任他们不会故意伤害你。”

对神经多样性患者有亲切感

向来保护隐私的陈洁仪,竟会接受节目邀请,连她自己也有些意外。“主要是因为很多访问的焦点都在受访者身上,但这个节目不只是关于我,也是关于发问的神经多样性(neurodivergent)患者,所以我非常感兴趣。”

延伸阅读

10件小要事“Little Things” 点缀陈洁仪30年演艺路
10件小要事“Little Things” 点缀陈洁仪30年演艺路
陈洁仪疫下感悟 变与不变
陈洁仪疫下感悟 变与不变

原来她一直对神经多样性患者有一份亲切感。“当初接到邀请时,他们说这是个关于神经多样性患者的节目,我本以为他们找我是因为我是其中一份子,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哈哈哈!”

她觉得自己小时候就显露一些特征:“我在家人面前很正常,但一旦有外人在,即使是亲戚,我就变得有点自闭。如果有亲戚要来我家,我会很紧张,不吃东西,还会一直哭。亲戚来之前,我就躲到房间的角落,把灯关掉把门关上,如果大人们来逗我,我会尖叫。”

从没说过自己已婚

对于被误会结婚这件事情,陈洁仪想过某一天要讲清楚:“但以什么方式,在什么时候说,我不知道。我不是会主动联系记者的人,所以一定要等到合适的时候。但有时候又觉得即使不澄清,我也不觉得自己在撒谎,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结婚了或者我离婚了,而是把它称为一段关系。记者细心的话,会发现我从来没有称对方为丈夫,而是伴侣。”

当年接受《海峡时报》访问,记者问她怎么度过情人节,她觉得不回答会显得很愚笨,就告诉记者已经恢复单身。“结果报道出来变成我离婚了,坦白说我有点在意,但又不能怪那位记者,因为在他的认知中,我是结过婚的。”

但若要解释,就须要交代很多东西。“我不喜欢那样,我是个奇怪的人,可以为了自己的感受而不去理其他事情。加上当时我结束那一段感情不久,很多事情还没理清。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把自己修补完整,但到了那个时候大家也没在关注这件事了,直到这次在节目被问起。”

这次通过节目澄清,也是时机。“我有一首歌叫‘A Time for Everything’(凡事皆有时),有时候有点耐性是好的。我是非常沉得住气的人 ,而且很多时候我不太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只要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就好。”

交往五年的男友改变了陈洁仪的生活和想法。(Saffron Communications提供)
交往五年的男友改变了陈洁仪的生活和想法。(Saffron Communications提供)

现在感情良好又快乐

陈洁仪目前有一个交往五年、年纪相仿的圈外男朋友,她形容这是一段“良好又快乐”的感情,因为自己和对方都很成熟。“我喜欢这个人,因为他让我做自己的同时,又可以是非常好的伴侣。以一个圈外人来说,他非常谅解并支持我的工作。”

男友还让她发掘不一样的自己。“从小到大我都不喜欢户外活动,但如果有关注我的IG,会发现我近年参与很多活动,例如游泳和水上运动。我常告诉人家,现在是我这辈子最fit(健康)的时候。以前我可能一年运动不超过10次,可是现在我一个礼拜运动两三次,这是一个很大的改变。”

另一半也改变了她的想法。“我以前谈恋爱对什么都很认真,觉得我们的思想要一致等等,但现在我完全改变了想法,觉得开心是很重要的。(是他改变你的想法吗?)是的,所以你看这个人很可爱吧!”语气中掩盖不住对男友的欣赏。

至于会不会结婚,她坦言:“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如果我结婚,我是说如果,我会非常开心地跟大家分享,但目前我们没有谈到婚姻这一块。”

失智症母亲让家人更亲密

陈洁仪透露妈妈患上阿尔茨海默症:“但你知道吗,我没有把妈妈的病看成是悲剧,甚至觉得是一个恩典。因为它是慢性病,我们(指和家人)有足够的时间去应对。自从妈妈生病后,我们一家人的关系变得很亲近。我们开了一个群组,经常讨论照顾妈妈的事情。亚洲人都不会说我爱你,但现在我们会抱抱妈妈亲亲她。”

陈妈妈早年日子过得不容易,形成了强悍严厉的个性,陈洁仪说:“我们以前都比较怕她,但现在的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失智症患者,她变成一个小孩子,还会撒娇,这些真的很难得。”

妈妈的病也教会了陈洁仪什么叫做同理心。“一开始她会忘记东西,沟通方式变得不一样,还会有幻觉,但那些幻觉对她来说都是真的。所以后来我换位思考,会问她看到的那个人在哪里,然后跟她说,‘很抱歉,我看不到你所看到的,但我相信你。’”

妈妈曾告诉她,晚上会进到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人跟她打架,陈洁仪安抚她说:“很抱歉,我无法跟你一起进入那个战争,但你要记住,早上你会回来,我会在这里。”这样反复地给予妈妈安全感,渐渐地那些幻觉都消失了。

陈洁仪也庆幸妈妈遇到好医生:“他跟我们解释妈妈就像直升机,总有一天会降落,可是我们可以尽量让它盘旋。他还说有一天妈妈会不认得我们,她可能什么事都不知道,但她一定会知道什么是被爱。”

陈洁仪(左一)过去两年在中国大陆和香港演出音乐剧《雄狮少年》。(Saffron Communications提供)
陈洁仪(左一)过去两年在中国大陆和香港演出音乐剧《雄狮少年》。(Saffron Communications提供)

今年会多亮相

2024年,本地观众较少机会看到陈洁仪,但她没有闲着,而是大部分时间在国外工作。“我真的很忙!2023我出道30周年时办了演唱会,之后又制作了《家》的25周年版本。2024年我花了三四个月在香港和中国大陆演出音乐剧,还参与了本地的‘One Love’音乐节,最近还演唱了《小娘惹之翡翠山》的主题曲。”

至于2025年的工作计划,因为都在初步筹划阶段,她不方便透露,“只能说今年你们会有更多机会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