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四五岁吧,就发现自己对时尚很感兴趣。”

现年31岁的胡瑞娴如今已如愿走上服装设计这条路,把童年的热情转化为终身的事业。她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忆述了儿时的兴趣。

18岁从淡马锡理工学院服装设计系毕业后,胡瑞娴先后在几家旗袍和礼服店工作累积经验。五年后,也就是2018年,她决定自立门户,辉煌纺针(Studio HHFZ)就此诞生,以旗袍和礼服定制为主要业务。

说起创业这件事,胡瑞娴语气淡然从容,仿佛一切是“顺势而为”的结果。“一直以来想要自己创业,只是毕业后觉得经验不足。后来在最后一家公司工作时,觉得可能是时候了就出来试一试,如果失败的话再找工作。”

起初,胡瑞娴将家里当做工作室,从接单、为顾客量身、设计画图、裁剪到缝制全都在家中完成,但她意识到这个方式难以长期维持,也显得不够专业,于是决定开设一家实体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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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示,创业初期并不需要很多启动资源,一些必要的设备,例如缝纫机在读书时期就已经买了。至于最重要的布料,胡瑞娴有自己的进货方式。

她说:“新加坡有几个布料市场,比如亚拉街(Arab Street)和牛车水,店家都知道我是自己做生意的,所以会给布料样本,等有需要的时候才订。”

无畏质疑声浪 小店如今不愁无生意

年纪轻轻的她,为何偏爱那一抹东方风韵?

她说:“起初对旗袍没有特别了解,家里人也不穿旗袍,是在工作之后接触到的,而且觉得很不一样。以前在学校读设计时,通常是以西方人的审美为主,但其实华人也有很多好看的元素,我自己很喜欢复古的东西,也喜欢裁剪和制作过程,所以决定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

尽管藏身在小小的店面,但这几年来,胡瑞娴从不愁没客人。为确保按时交货,她在5月便停止接收今年的订单了。

上门定制旗袍的顾客,年龄从两岁到80多岁不等,其中不乏外国人和友族同胞。她会根据每位客户的需求和个人风格量身剪裁,制作出独一无二的服饰。每件定制款起价为820元,最终价格视布料和设计复杂程度而定。

回顾创业初期的点滴,胡瑞娴坦言质疑的声音一直都在。

“很多人跟我说在新加坡做这个(定制旗袍)很难、做不起来的,就有一些唱反调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们背后的用意是什么,听听就好。可能他们走过类似的路觉得不行,但我想尝试、想走自己的路。”

作为一名年轻裁缝师,胡瑞娴在接待年长客户时,曾被质疑是否真的“会做旗袍”。

她坦然地说:“以前会有人质疑,但现在不会了。我平时都会拍下自己做过的旗袍作品,通常我会把照片给她们看,我从不强求,若她们喜欢,我就替她们做,不喜欢也不勉强。”

从量身、绘图、裁剪到缝纫,胡瑞娴坚持每个步骤都亲力亲为,为顾客打造专属她们的旗袍。(吴先邦摄)
从量身、绘图、裁剪到缝纫,胡瑞娴坚持每个步骤都亲力亲为,为顾客打造专属她们的旗袍。(吴先邦摄)

疫情后逆流而上 “累到睡在针车上”

工作室成立不久便遇上突如其来的冠病疫情,订单多少受到影响,好在胡瑞娴顺利挺过难关。随着阻断措施结束,情况逐渐好转,还迎来了生意上的一波小高峰。

“我们都是一对一谈设计,客户也需要亲自触摸和挑选布料,才能最终确认订单。但疫情期间这些环节都无法进行,只能通过视频通话来沟通。幸运的是,一些原本就预约好的客户愿意配合远程方式,我们还能接到一些订单。疫情过后,许多人选择缩小婚礼规模,也更倾向于穿旗袍而非租用整套礼服,反而让我们的生意有所提升。”

在创业的前五年,胡瑞娴独自一人撑起所有业务。那时,她的工作时间非常长,甚至有时会在店里休息,醒来后再继续赶工完成订单。

“一天差不多做12到13小时,从早上10时做到凌晨,有时会累到在针车上睡觉,可能睡两三个小时起来就继续,然后回家冲凉再回来工作。”

她透露,以前一天最多可以缝制两到三件旗袍,而完成一件旗袍需要两三天,比较复杂的款式则要花上一至两个星期。

虽然过程疲累,但胡瑞娴却乐在其中,当被问到是否后悔踏入这一行时,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而且会一直做下去,直到眼睛不行为止,因为裁缝的眼力要很好。”

坚持匠心 专注做好每件旗袍

一转眼八年过去,品牌已经小有名气,从传统剪裁到中西结合的现代设计,从单打独斗到建立起小团队,唯一不变的是那份对旗袍的热爱。在这个快时尚主导的时代,胡瑞娴仍坚守着用一针一线,缝制出温度和初心。

“确实可以在网上买到便宜,定制又快的旗袍,但在这里的体验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我不是只见你(顾客)一次就完事了,还要见对方三到五次,这是一份感情,很多顾客最后也变成了朋友。”

谈及未来的发展方向,胡瑞娴表示,她打算继续维持现有的经营模式,专注于本地的私人定制旗袍与礼服业务。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不扩展业务,说那样可以赚更多的钱。但对我来说,这是一门艺术,做好就足够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用金钱来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