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位台湾作家忆述中年时代的“坂本时刻”:傍晚时分开车在公路上,边听着坂本龙一的“Sweet Revenge”专辑,听着听着,忽然无法自控,把汽车停在路肩,沉默了许久许久,然后决定,必须do something,改变人生的方向和态度。坂本在他的血液里流着,坂本走了,作家仍然起劲地活着,所以,坂本也仍活着。

坂本龙一就是以这样的方式亦必将以这样的方式活下去吧,不是吗?有多少人被他的音乐深深触动过,坂本先生便有多少生命。音乐的生命,艺术的生命,灵魂与灵魂碰撞过的生命,不朽的,生命。

当然也有其他的生命活在他里面。他的父亲是出版社编辑,负责过三岛由纪夫的《假面的告白》;他的母亲是设计师,他的舅舅是唱片收藏迷,所有的家庭养成都把他引向文学和音乐艺术的国度。他曾钟情于巴哈,后更移情于德彪西,曾经疯狂地模仿德彪西的签名,甚至自视为德彪西的转世,暗问自己:“奇怪,为什么我会转世到日本而不是法国?为什么我说的是日语而非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