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常见街头打斗的激战视频,暴戾之都,已在香港成为现实,别说点击进去浏览片段,仅是看见推送出来的新闻标题已够触目惊心。德士佬打乘客,乘客打德士佬;食客打店主,店主打食客;路人打路人,女人打女人。无论何时,不管何地,黑夜或白天,激斗冲突连场,街头巷尾仿佛沦为原野蛮荒,唯一值得庆幸的可能是,我城毕竟不如美国般枪械遍地,否则必常响起轰隆枪声,景况更是十倍百倍地不堪。

但话说回来,人心阴暗,我亦是人,当然不见得比任何人光明。所以在观看视频时,经常一边摇头叹息感慨“民风不淳”,却又一边有了隐隐的guilty pleasure,如同观赏动作电影,把自己代入其中,享受某些难以言诸于口并有所厚道的幻想快感。

譬如说,近日有一段澳门赌场内的激斗片段,必须承认,看得我非常爽快。该说这番冲突源起于百家乐赌博,阿甲买庄,阿乙偏偏买闲;阿甲买闲,阿乙却转去买庄。理由其实不难想见。那叫做“看灯做人”,即是阿乙可能认为阿甲倒霉,买什么输什么,所以把他当作指引方向的照路明灯,刻意买他的对家,为的只是赢钱。而结果,阿甲果然连输几铺,加上阿乙也许招招积积,串串贡,遂令输了钱的阿甲更不服气,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终于压捺不住,冲过去,推撞,动粗,扔椅,搞出一出小霸王大闹赌场的暴力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