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到京都一趟,抵步的第二天,在酒店对街的“星乃珈琲”吃过早餐,驱车往银阁寺。珈琲店从开门的第一秒到打烊前的一秒,门外都有人在排队,但手冲咖啡确实浓而香,能够唤醒一个充满盼望的早晨,排就排吧,反正这趟行程决定放慢速度,老了,没力气急,更不必急。
到银阁寺亦是为了缓慢。那边游人较少,至少比金阁寺少很多很多,适合慢行。我停妥了车,走一段短坡路,入寺,只遇见几个日本老妇人,她们戴着帽子,打扮素雅,低声说着话,仿佛唯恐打扰神明和枫叶。十多年没来银阁寺了,本名慈照寺,500多年了,守住了不知道多少回的花落花开。我瞄见庭园角落里有两个中年工人在教导一名年轻女子修理栏栅木柱,这是工作亦是传承,女子神色庄严,显然明白儿戏不得。
银阁寺旁,另有法然院,建立年代稍晚于前者,原为法然上人修法的草堂,上人乃净土祖的开山宗师,又名黑谷上人、吉水上人,山山水水,跟自然同在。我走出银阁寺,慢行于旁边“哲学之道”,日本哲学家西田几多郎每天在此散步冥想,乃得名,长度大概两公里,中间有个小坡,往上走即为法然院,院前有碑柱,不难找。这回到法然院主要为了看一眼谷崎润一郎的墓,或者说,半个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