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河北的张家口“玩”雪,不敢滑,因为老骨头了,脚力欠佳,担心“破处”失足跌断腿,山长水远,说不定很久都回不了香港。唯有在雪地开车绕了又绕,亦算好玩;也坐在木椅上,静静远望滑坡的男男女女兴高采烈地喊喊叫叫,忽然间,觉得自己似坐在香港维多利亚公园里的老年人,孩子们的玩耍嬉笑已经跟他无关了。
但维多利亚没有冰屋,这里有。
滑雪场角落有一座用真冰砌成的小屋,跨门进去,原来是雪地酒吧,桌椅墙壁都是厚厚的冰块,吧台上搁着几十瓶威士忌和白兰地,洋气十足,高大的型爆黑超男招呼我坐下,端来一杯蓝带约翰走路(尊尼获加),我久没尝这酒了,在寒冬的情景下,端杯把液体像食物般如狼吞咽,酒入喉间,口腔是温暖的,但因为喝得急,胃却很快冒起热气,像点燃了火炉,熊熊地,在肚子里面烫着烧着,仿佛把我整个人融化了,我像冰,无声无息地消散无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