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初全球频现严重火灾以及爆炸灾难,本栏曾引各路星相和堪舆学者之言,指此乃“火龙”之年,火劫几乎是逃不开的噩梦,万料不到年尾流流发生了加州之火,我城同样起了山火,不管是巧合抑或灵验,就算不从所谓“怪力乱神”的角度看,亦足触目惊心。
像加州火灾之类浩劫,直接考验政府官员和民间社会的“自我修复能力”,不是经济上的而更是制度设置上的、互助能力上的、坚强意志上的,天灾人祸令大家受伤,但政府和居民能否尽快而妥善地减轻伤痛并令伤合愈口,是对智慧和善良的严重挑战。悲剧初起,美国政客们仍然乱成一团,抽水的抽水,卸责的卸责,充分暴露了管治能力和制度上的僵化与失格。倒是民间社会发挥了明显的自救力量,各路团体组织动员,能帮什么便帮什么,各自努力,虽说可能是“杯水车薪”,但“水”之存在让人觉得仍有可为,仍有温暖和盼望,在心理疗伤上,有无比之功。
此之所以所有文明社群都要有强实的民间社会。多元化的,自由运作的,呼应居民的现实需要,亦召唤居民朝前迈进;反之,若民间社会长期处于劣势,或被威胁打压,一旦有事,“王政”兼顾不及,受难者即叫天不应,呼地不闻。民间社会是自我修复过程里的再生细胞,令社群有韧性、有弹性,不容易一折即断。“官民”本非对立,甚至,任何聪明的官员皆明白,民间社会在某个角度看,其实是政府的手臂延伸,只不过,方式不一样,立场不相同,但对生活于社群里的人来说,都是必需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