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平常沟通方式 坦然与孩子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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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社媒与智能手机的普及化,孩子越来越早接触性爱课题。正因如此,家长更应摒除自己对于谈性说爱的成见和尴尬,坦然与孩子展开对话。

但要从何谈起,如何解释?妇女行动及研究协会(AWARE)的性教育工作坊企划主任提供实用建议。

皮克斯(Pixar)最新动画《青春养成记》(Turning red)以红熊猫象征性征发育的变化,动人的故事广受好评,其中有评论者认为电影描绘了亲子关系在青春期的种种变化,凸显家长为孩子提供性教育的重要。

为了帮助家长以不带偏见或批判的方法与孩子谈论性课题,妇女行动及研究协会(AWARE)在2018年11月开始举办性教育工作坊Birds & Bees,至今办了26场,共有超过310人参与,其中大部分为家长,但也有身为姑姑阿姨、哥哥姐姐及老师的参与者。

工作坊名称Birds & Bees源自英文的委婉语the birds and the bees,从1920年代起就被广泛用来表示基本性知识。

Birds & Bees企划主任陈瑜欣指出,孩子原本就对性爱持有好奇心,平日也难免接触到各种性暗示图片及带有性意味的广告、电影、视频和音乐等。“家长不和孩子开始关于性爱的对话,孩子就会投向其他资料来源,最有可能的就是同辈和互联网。”

她引述2016年的一项问卷调查结果:我国大部分少男及超过三分之一的少女,15岁前就接触了色情内容。“孩子们在没有掌握理解内容的工具之前就观看色情片,后果可能是未来形成性别歧视,也可能是出现更多暴力行为。”

把性教育融入日常对话

陈瑜欣指出,孩子非常擅长感应大人的情绪,如果家长谈起性爱感觉别扭,孩子必然感受得到,也可能因此认为自己不应该和家长提起这个话题。

其实,无论是感情问题、亲密关系或是“性同意”(sexual consent)等话题,都是亲子沟通的一种延伸,平常用的沟通技巧,一样适合用来讨论性爱。

陈瑜欣说,家长想和孩子有效地沟通,应持有同理心(empathy),而且要保持开明;家长除了积极倾听,也可分享个人经历与故事。积极倾听(active listening)意指全神贯注地聆听和理解对方的话,适度反映(reflect)和回应,并且记住对话内容。

重要的是,性教育“不应该只是one big talk(单次性的大谈特谈),而是非常多的小对话。平时聊天可以轻松融入相关话题,比如提起一起看过的电影,让孩子发表意见。”

陈瑜欣强调,家长应该传达的最重要的讯息之一,就是“孩子无论有什么问题,都能直接问家长”。换言之,家长必须平易近人,思想开通,孩子才能畅所欲言,不必担心自己会因为所问的事而被家长批评或投以异样眼光。

讨论性爱 不会鼓励孩子发生性行为

根据AWARE与研究公司Blackbox在2020年展开的调查,让家长觉得最难以启齿的就是性行为。

陈瑜欣强调,家长首先必须明白:和孩子谈论性爱,并不会鼓励孩子尝试性行为。其实,家长应该觉得感恩,因为孩子信任他们才愿意提问,何况那是可能让人尴尬的话题。

她建议,答复前先弄清楚孩子问的是什么。关于性行为的问题是简单或较为复杂,其实视孩子年龄而定。“很多家长可能被问倒,所以可以事先想好孩子可能会问的问题,并且预先准备答案。”

此外可思考自己关于性爱的态度和想法,想清楚孩子最应该了解的是什么。例如家长能解说性爱在彼此信任的良好爱情关系之中扮演的角色,也能解释一个人在信任的另一半面前卸下防御,其实有助深化感情。

从小学习何谓好坏触摸

陈瑜欣强调,身体自主权(body autonomy)及“安全和不安全的触摸”(safe/unsafe touches)等课题非常重要,未上小学的幼童也可以学习,孩子应知道任何性行为(包括亲吻)都必须先征得同意。“孩子从小就被教导,拿取别人的东西之前一定要征求同意,关于肢体接触也应有一样的指导。”

对许多家长来说,谈到性教育时,其实会以自己的孩子可能成为性暴力受害者的角度出发。陈瑜欣说:“相对而言,很少家长会考虑到自己的孩子可能成为加害者。”

但根据AWARE在2015年与本地大专学府展开的调查,五个年轻人之中就有一人说自己曾言语骚扰他人;每十人之中就有一人说自己曾在未征得同意的情况下触摸或亲吻另一人,或和对方发生性行为。此外,每十人之中,就有四人说自己认识的人之中,有人曾经骚扰他人,或在对方不愿意的情况下有了性接触。

陈瑜欣说,这些数字并非微不足道;和孩子讨论性爱,不单单是为了保护他们免受性侵害,也是为了保护其他年轻人,免受自己的孩子侵害。

家长如何更坦然地“谈性说爱”?

不好意思和孩子谈论性爱,往往是因为家长本身对性爱存有误解。以下是陈瑜欣的建议,有助家长更坦然地讨论性爱课题。

·厘清误区,自己首先必须了解讨论性爱并不等于鼓励孩子有性行为。事实是,为孩子提供性教育,有助于孩子培养更好的性爱习惯。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引述的研究报告,接受了全面性教育的年轻人,以及得以和家长坦然讨论性爱的孩子,往往比其他没有接受过性教育,或是家长不曾讨论性爱的同龄人更迟开始性行为,性伴侣更少,而且会有避孕(包括使用保险套)的习惯。

·家长应获取关于性同意、亲密关系和性爱的知识,而且必须是有据可依的知识。做法之一是上网找可信度高的信息与资源,例如新加坡儿童会(childrensociety.org.sg)有一些针对性侵犯,并且适合学龄前儿童的资料与活动;美国非盈利组织Amaze(amaze.org)也有许多适合孩童观看的性教育视频。

·检视自己认为性爱难以启齿的原因,问自己这些原因是否比孩子的身心健康更重要。

·报名参加工作坊,例如Birds & Be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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