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菜,是中国川渝地区的特色美食之一。吃过冒菜的人可能都会产生一个疑问:究竟何为冒菜?冒菜和麻辣烫到底有什么区别?

笔者第一次品尝冒菜是在中国重庆上大学,当时便产生了这样的困惑。重庆的朋友说:冒菜是一个人的火锅,火锅是一群人的冒菜;串串是签签上的火锅,冒菜是没有签签的串串。

这样的概括似乎太过笼统,要了解冒菜,首先可以从它的名称开始。《说文解字》中对“冒”字的注解是:“冒,冡而前也。冡者,覆也。”有一种冲破阻力之感,后来引申为动词,有“由下往上或往外透出、散发”的含义。再结合冒菜的制作过程来看:把事先准备好的食材放入竹篓或筛筐里,在沸腾的底料汤汁中上下提动使其均匀受热,食材和着蒸腾而出的水汽在汤中被顶起又落下,这似乎正是“冒”字含义的生动体现。

分三种:火锅、卤水、白水

许多来自中国北方的朋友都对麻辣烫非常熟悉,但比起小店中自取食材后再由店家加工的麻辣烫,笔者更钟情于北方冬夜中,街边温暖灯火下的麻辣烫。老板一般会推着一种专门卖麻辣烫的推车,车上有两个浅浅的方形汤锅,一半清汤、一半红汤,食材由竹签穿成一串在汤锅中煮好,供顾客自由选择。客人选好想吃的食物后,用筷子将其从竹签上撸下,再自己加入麻酱、蒜蓉、醋、芝麻等进行调味。醇厚的麻酱加上几滴香醋提鲜,更加烘托出食材原本的清香。这种温暖的食物和着柔和的灯光与老板和蔼的笑容相映,有一种深夜食堂的人情味,在寒冷的夜晚中给许多人带来心灵的慰藉。

与川渝地区的冒菜不同,北方的麻辣烫中有一味很重要、且占大比例的调味品——麻酱。而冒菜在调味时,则一般会直接淋上汤汁,加上蒜蓉、豆豉、海椒、香菜、葱花、芝麻和花生碎等,再佐以特色蘸料“干碟”进行食用。干碟的外表看上去是红红的辣椒粉,但裹住食物放入口中才发现,原来它里面还加了盐和味精等调料,吃上去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辣,回味中反而更多是辣椒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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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菜的花样也很多,根据汤汁不同,可大致分为三种:火锅型冒菜、卤水型冒菜和白水型冒菜。顾名思义,火锅型冒菜即“一个人的火锅”了,这种冒菜的汤料重油重辣,是不能喝的;而卤水冒菜则味道鲜美,吃时可以连汤带水;白水型则直接用白水煮熟,虽然看似清淡不少,但再加入调料拌匀食用,反而更能一尝川渝地区拌菜的“味满天下”。

值得一提的是,川渝地区的拌菜调料中一般会有一味必不可少的原料——鱼腥草(也称“折耳根”,学名为“蕺菜”),虽然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它的味道,但当它与辣椒油、榨菜、盐糖等交融在一起时,会给食物增添独特的口感,食之令人口齿生津,极为下饭。笔者在重庆时就更偏爱干拌冒菜,每次看到嬢嬢(川渝当地方言,指中年妇女,与新加坡“安娣”同义)灵巧熟练地在各种调料中游走,颇有一种胸中自有丘壑的风范,醋要多少、盐要多少、糖又要多少,那种对量的精准把控,好像是川渝地区人们与生俱来的天赋。

鱼腥草(Herba Houttuyniae),别名臭菜。中国川渝地区的拌菜调料中必不可少的原料。(档案照)
鱼腥草(Herba Houttuyniae),别名臭菜。中国川渝地区的拌菜调料中必不可少的原料。(档案照)

瞬间“梦回”川渝

来到新加坡后,笔者会时常想念起冒菜的独特风味。藏在裕廊东地铁站附近的江湖冒菜就让笔者一瞬间“梦回”川渝。笔者在品尝过这家的干拌和汤冒菜之后,个人更加偏爱这家的汤冒菜,单从调味而言,在品尝过的新加坡各家冒菜中可以算得上正宗。

这家的汤冒菜更偏向于火锅型冒菜,笔者每次都会在点好想吃的冒菜后,再加一份川渝小吃“冒脑花”(以火锅底料煮熟的猪脑花),搭配上白米饭。重庆地区对于脑花的吃法一般是锡纸烤脑花,往往会加入笔者前文提到的鱼腥草、榨菜、葱花、芝麻碎等调料提味,入口软糯,麻辣鲜香,而新加坡似乎没有用鱼腥草做菜的习惯,往往是在煮凉茶时加入。江湖冒菜这家的冒脑花是用小砂锅碗盛放,可能是加入调料后蒸熟或在锅中加热,脑花经由调料的浸泡充分入味,细腻绵滑,店家处理的也比较干净,没有腥味,如果不太能吃辣或者不喜重油,白米饭就可以用来中和,20元以内就可以获得简单的快乐,美食就是有这样神奇的治愈人心的魔力。

总的来说,不同地区的冒菜在口味上还是有着细微差别的。如要概括,四川的冒菜是“麻辣”、重庆的冒菜是“香辣”,而新加坡的冒菜则是“干辣”,这可能与新加坡使用的辣椒品种与中国不同有关,虽然风味不同,却各有各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