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理工大学“大地之室”发霉事件,引发在热带潮湿环境建造层压胶合实木建筑是否可持续的讨论,受访的建筑管理者和专家指出,全球有不少成功的层压胶合实木建筑项目,只要为这类建筑制定妥善维护计划,便可大幅度降低发霉问题。

亚洲最大木构建筑大地之室(Gaia)启用一年多,外墙已斑驳发霉。这栋六层楼建筑采用层压胶合实木(Mass Engineered Timber),即一种结构完整性更强的工程合成木。

层压胶合实木于1980年代研发而成,2010年代起开始更广泛采用。新加坡社科大学科技院副院长白汝昶副教授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层压胶合实木能带来的好处包括提高施工效率、减少人力,以及创造灰尘和噪音更少的施工环境。此外,碳含量也更低,可为环保尽一分力。

不过,这类合成木的缺点包括对水分敏感,若没有妥善管理,容易出现霉菌滋生的问题;同时木质易燃,需要额外的防火层。

占地6990平方英尺的新加坡可持续发展学院,以及学院约2690平方英尺的附属楼都融入层压胶合实木,至今未出现生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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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管理者城市发展发言人受询时说,为减少霉菌滋生,学院的木材表面都漆上抗真菌的染料和保护层。学院也定期进行打磨和重新漆上保护层,以保护木材表面。学院的附属楼在建造过程也涂了保护层。

新加坡可持续发展学院和附属楼至今未出现生霉情况。(邝启聪摄)
新加坡可持续发展学院和附属楼至今未出现生霉情况。(邝启聪摄)

裕廊集团在榜鹅数码园区设有八层楼高的层压胶合实木工业建筑,是我国目前最高的木材工业建筑。裕廊集团说,目前没有发现霉菌滋生的问题,建筑采用铝和玻璃幕墙,有助控制室内的湿度和水分。

“裕廊集团的建筑都有定期进行检查和维护,如果发现任何问题,包括霉菌滋生,都会根据行业最佳实践处理。”

建设局天穹实验室访客展厅(BCA Skylab Visitor Gallery)于2016年建成,这个占地130平方米的展厅因人流量少和维护成本高已于2021年拆除。建设局说,展厅那几年并未出现霉菌滋生的问题。

建设局专科学院新楼 最初生霉问题已解决

2023年启用的建设局专科学院新楼采用层压胶合实木,建设局透露,最初出现发霉迹象,但通过调整冷气便很快地解决了问题。

建设局强调,霉菌滋生不会损坏层压胶合实木建筑的完整性,本地的热带气候且较高湿度为霉菌提供可生长的环境,问题不局限于层压胶合实木表面。

“定期检查和落实完善维护机制至关重要,建筑管理者若发现霉菌滋生等问题,应咨询专业人士索取建议,解决问题。”

2023年启用的建设局专科学院新楼采用层压胶合实木,最初出现发霉迹象,但通过调整冷气便很快地解决了问题。(邝启聪摄)
2023年启用的建设局专科学院新楼采用层压胶合实木,最初出现发霉迹象,但通过调整冷气便很快地解决了问题。(邝启聪摄)

建筑选用的木种也重要,白汝昶说,一些软木如雪松和红木的天然油和树脂含量比较高,自然具有更高抗菌和反腐能力;正艾木(Chengal)和冰片香(Kapur)等热带硬木一般已能耐受热带环境,加工后也看作为材料。

他说,本地上世纪建成的殖民期店屋也采用原生硬木,是木材可融入建筑设计的例子。

层压胶合实木 降低建筑业碳足迹

推动层压胶合实木方案的Nautilus Innovation创办人希尔(Kevin Hill)说,采用层压胶合实木是降低建筑业碳足迹的重要举措。

他认为,与任何新兴技术一样,在尝试推动层压胶合实木的进程中难免会出错,但亚洲乃至全世界都有不少成功的项目,过分渲染的消息可能打击致力于为下一代创造更宜居地球的领域。

能多洁(新加坡)技术总监詹佫霏说,建筑发霉往往不会对结构完整性造成影响,因为霉菌通常只在表面滋生。“但霉菌可能影响健康,包括引发哮喘、刺激眼睛和鼻子,以及曲霉病。”

气候变化导致降雨量增加、湿度更高等,会加剧霉菌滋生问题。他说,确保空气循环、降低室内湿度、不要把冷气调到太冷、采用防霉漆,以及咨询清除霉菌公司检查和除霉都有助降低生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