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世界局势迅速变化与竞争加剧,新加坡专注“守业”是不够的,还须勇于开拓。社会政策统筹部长兼卫生部长王乙康说,强大守业精神和开拓勇气相结合,能将新加坡引向持续成功。

王乙康星期四(10月9日)下午,为“亚洲前瞻峰会”(Asia Future Summit 2025)做闭幕演讲时,强调上述观点。

王乙康指出,常言道“富不过三代”,新加坡作为第一世界国家,可以失去的有很多,守护先辈的建设成果是第一本能。我们必须避免莽撞与浪费,也绝对不能挥霍掉先辈留下的成果。但如果国家墨守成规、盲目遵守条条框框,或对现状自满,就无法继续创新,持续取得好成绩。

“仅仅做一名守护者是不足够的,尤其是在一个快速变化、竞争激烈的世界里。我们还须勇于发挥进取精神,在接手的基业上努力向前,将它变得更美好。不开辟新未来的危害,不亚于没有守护好过去积累下来的资源。”

美籍华裔历史学家黄仁宇在著作《万历十五年》中,对中国明朝走向衰落进行分析。王乙康引述他的结论,以此说明胆怯、自我设限,因墨守成规与固守传统而不敢开拓新路,对国家带来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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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一步指出,自满常被指为新加坡面对的最大威胁,但“严重的社会性抑制是一种更为阴暗的自满。当我们看到傲慢和堕落时,至少我们知道那是错误的。但社会性的抑制和胆怯,却被美化为忠于过去、忠于那些造就今天成功的精神和价值观,因此被视为不容置疑。”

王乙康:应认可懂得减少规则的公务员

王乙康与《联合早报》总编辑吴新迪对话时指出,要公共服务具有进取精神,至少须从三方面来推动。首先是效仿日本推崇的持续改进文化,确保所有公务员在看见有问题的环节或有改善、改正的构想时,都能发声。

其次,人力资源系统是奖励最能遵守和落实规则的公务员,还是那些知道何时应不守规则、修改规则或取消规则的公务员?王乙康说,当年他初加入公共服务时,条规没那么多,因此有人能想出与条规、确保运作水平提升是好事,如今条规已经太多,必须开始也认可那些能减少条规的公务员。

第三、领导人必须定下基调,在守业和进取之间取得平衡;而这并不容易,不论是过于创新或过于守成都会招来批评,王乙康称“这是最大的挑战”。

有评论员认为我国内阁部长普遍来自相近的背景,可能产生集体盲思(group think)。王乙康不认为相近背景与集体盲思必定划上等号,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

“更重要的是在管理任何组织或团队时,确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声音,并倾听这些声音。你必须判断、权衡利弊,然后前进。要是缺乏不同观点,就意味着没有进取精神。”

谈到世界局势时,王乙康指出美国不愿再承担维护全球安全的重任,伴随着中国、印度、欧洲和日本的经济实力崛起,我们正进入一个多极世界。但世界依然紧密相连且高度全球化,因此形容眼下的世界“分裂”,是在过分简化评论。

小国也能灵活应变 我国有条件成为全球枢纽

在他看来,新加坡虽小但灵活,当地缘政治格局变化时,能够敏捷地重新定位。我国的优势包括新加坡港务集团和樟宜机场,能让新加坡与国际航运和航空网络接轨;新加坡的声誉,加上法治、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卓越的基础设施、政治稳定和通达世界主要市场等条件,让我国备受跨国公司青睐。

他描绘的新加坡未来充满了各种可能性,包括成为全球供应链的枢纽、值得信赖的决策中心、可持续发展的样板,以及汇集创新的大熔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