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鑫川,星展银行新加坡区行长

①你在什么情况下接触到作品?

小时候我家住金声区,是在新加坡独立后不久的年代。那个区主要是为了安置河水山大火的灾民所建。社区有几座六层楼高的一房式组屋(福建话称孤房),一家人挤在一个小空间,很不容易。

那时候,大家生活比较简单,电视刚开播不久,居民买不起电视机,都到附近的联络所去看电视。主要的娱乐是听电台或丽的呼声广播。联络所偶尔会在露天放映电影,免费让居民观赏。

大街上经常会有酬神戏。那时不管是歌仔戏、潮剧或粤剧,都非常受欢迎。每次都人山人海,我从小是看这些戏曲长大的。戏曲的故事都是很好的中华历史和文学教材,涵盖了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王宝钏、包青天、秦香莲、杨门女将等人物的故事家喻户晓,也道尽人间冷暖,以及人生的喜怒哀乐和爱恨情仇。

长大后,有好一段日子没接触地方戏曲了。几个月前,有缘观赏台湾著名歌仔戏团明华园戏剧总团在新加坡的演出,真的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亲切感,童年回忆马上在眼前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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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明华园剧团暌违七年重返滨海艺术中心,献上改编自洪醒夫得奖短篇小说的《散戏》。

②你看后有什么感想? 

我原本以为这是一部传统歌仔戏。但演出刚开始不久,就发现它是戏中有戏,讲的是台湾歌仔戏的兴衰历史演变,以及传统文化产业面对存亡挑战的信念、坚持与创新。

台湾歌仔戏是台湾表演艺术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很有乡土味。但因为受到影视产业冲击和新形态表演模式的影响,观众在60年代开始流失。

剧团女团长时刻记得先辈的创团精神与辛苦,几代人的传承,不能就此放弃。除了自己的坚持,她还得守住团员与观众。在最危急时刻,团长发挥了强有力的领导,凝聚士气,也让每个团员发挥所长,展现“输人不输阵”的团队精神。

《陈世美与秦香莲》是地方戏曲中耳熟能详的经典剧目。此剧在这部《散戏》里有三次演出,桥段荒谬歪楼,却也带出苦中作乐,上善若水的精神。

今年是明华园创团96周年,再过几年就是百年老店。剧团能薪火相传,与时俱进,继续发扬光大,真的很不容易。如今,明华园已把台湾歌仔戏带向国际,让世界上更多人接触和欣赏这传统的戏曲艺术,非常难能可贵。

这让我想起唐代诗人杜甫《春夜喜雨》的诗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剧团就是这样在潜移默化中,把歌仔戏这传统艺术传播开来和传承下去。

在此,也要向在新加坡为传统戏曲努力付出和默默耕耘的工作者致敬,感谢他们的坚持不懈。戏,还没有散。因为他们的初心不变。

③有什么作品是你想看但还看不到的?

提到历史记忆和文化的传承,最近国家图书馆推出名为“《信天翁档案》:解密独立史”的常设展,带公众深入探索我国从新马合并到分家的重大历史时刻。

身为新加坡独立后出生的一代,我期待前去参观,体验和缅怀建国领导人那段开天辟地,惊心动魄的历史岁月。

末了,以一首我写的诗《沒关系》和大家共勉之:

我们细数着祝福

为今天做出改变

希望明天会更好

翻开了新的一篇

帶着勇往直前的勇气

感恩我们的每一天

你以为你很孤单

也许会无可奈何

陷入困境与沮丧

但真理就在世界

我们的故事虽不一样

但可以彼此间分享

像受害者一样说话

那真的不行

世事不总是黑或白

通常是灰色地帶

寻找出路

像太阳光线一样灿烂

人生就是场旅程

这是我们所说的

跌宕起伏的人生

但我们坚守自我

过去是史,未來未知

因把握当下开心门

沒关系

我们说

真的沒关系

只要我们坚守信念

就能在风浪中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