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 vs 环保:祭拜好兄弟如何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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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夜不外出,你是担心撞见“好兄弟”,还是害怕空气里无处不在且呛鼻难耐的浓烟灰烬?

以焚烧冥香烛聊表对鬼神的敬意、逝者的思念,是本地华人的重要传统习俗。只是如今人们的环保意识普遍提升,在尊崇信仰之际,要怎么不对环境造成伤害?

萬家香业主张惠胜说明,环保祭祀品所采用的材料不同,燃烧时不有太多的烟雾和灰烬,有助于改善环境。(视频截图)

本地神料用品批发商萬家香贸易的业主张惠胜(35岁)向《联合早报》透露,约是在五六年前开始陆续有顾客上门向他询问少烟少碳的祭祀品,要避免家中烧香时熏黑整个屋,也会引来邻居投诉。

张惠胜看准新加坡人这方面的需求,于是开始从海外引进,更与合作厂商一起进行研发,用环保材料制成的冥纸、香支与蜡烛,为顾客提供较为绿色的选择。

张惠胜介绍说,相比普通祭祀品,由于制作环保祭祀品所采用的材料不同,燃烧时冒出的烟雾、燃烧后的余烬,都会比较少,有助于改善环境。

以萬家香的销售情况来说,环保香支最受顾客青睐。(档案照片)

萬家香批发的环保祭祀品主要有三大类:环保香、环保烛、环保冥纸。张惠胜告诉我们,这三类产品,以环保香最畅销。主要原因是新加坡人绝大多数住在组屋,祭祖烧香都在屋里,或者将神台安在组屋单位外的公共走廊,好些人甚至是在冷气办公室内烧香;烟多烟少,首当其冲是自己和家人、邻居、同事。所以就会有更多人想转用环保香。

祭祀产品在哪里使用,也会直接影响人们如何决定要购买哪一类冥纸香烛。(档案照片)
组屋走廊焚烧普通冥纸香烛,容易引来邻居投诉。(档案照片)

至于环保冥纸和环保蜡烛,需求可就不一样了。原因是,大家烧金纸,不会在家里烧,而是到家楼下烧。“反正都不是在自己家里烧,在外面烧完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管他多烟少烟会造成什么污染问题。香烛也一样。”

也正因为环保香的需求近几年稳健增加,尤其回头客不少,售价也跟着下降。反观冥纸,因为少人问津,却导致产品价格节节攀升,现在几乎要比普通冥纸贵四五倍,就更少人愿意买了。

业者反映,多数公众在户外焚烧冥纸,并不会顾及对环境所造成的影响。(视频截图)

我们上街采访了民众,受访者大多对环保祭祀品一知半解或从未听说过。林惠珍女士(65岁)指出,听说过环保祭祀品,自己也很想买来试用,只不过经常光顾的店家也没见在售卖这些环保产品,店家也没向她推销,所以至今还没真正接触到这类产品。

教育工作者庄先生(50岁)则说,环保意识固然好,却往往难免让某些传统文化形式流失原有的味道。要如何在环保和传统文化之间取得平衡,他认为人们可能得回归传统文化的本质,换个形式也可以尊崇心中的信仰;例如不通过焚烧方式进行祭拜,或者通过行善,积累功德。

我们还与印族同胞杰林(Jerein,32岁)聊开,问他对每逢中元节满天烟灰会有什么反应。他态度平和地说:“避开就是。你可以让自己很受困,也可以自行解决,而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尊重,然后走开。”

受访者杰林认为只有相互尊重,环保与信仰之间才能找到平衡点。(视频截图)

他认为好些信徒会认定烧香时火越旺烟越大能量就越多,所以要帮助信徒改变这样的观念,就必须靠有关各方投入更多努力进行推广。但他也强调,环保固然很重要,尊重千古年来源远流长的传统也很重要。“尤其在新加坡,祭祀方式与宗教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会是个敏感课题。任何相关讨论都必须以相互尊重为基础,好让环保、宗教和事态现状之间找到符合多元文化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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