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民间家庭那一个个不知名的身影,他们谈不上匠人,却用自己的手艺编织了后代温润的情感记忆,传承了“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精神。

回想起来,我很幸运,在手作的氛围里成长。

黑白童年照有一张站在沼泽地回望镜头,身上的峇迪短袖连身小裙是我妈裁的。自小到大,我妈为我裁过不少衣裳,在时光中湮灭。衣柜里仅余一件红白色峇迪半裙,剪纸窗花般交织着祭祀起舞人、兽腾柱与各式大自然纹路图案,一件用毛线一针针钩织的粉红色吊带上衣,舍不得丢。我妈头脑灵活,将他人丢弃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沙发硬皮套设计成肩带包,包面云山雾袅纹路漂亮,肩带由幼丝线针织钩成,独树一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