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关注食物中毒事件,会马上打给国家营养署署长,也会跟相关官员一起讨论处理。”

2025年9月27日,印度尼西亚总统普拉博沃刚结束为期六天的外交访问回返雅加达,循例在机场接受媒体采访。

前几个问题都跟出访相关,普拉博沃也对答如流。原本采访已达尾声,总统团队正准备转身离开,人群中突然传来记者声音,询问近来在印尼沸沸扬扬的免费营养餐中毒事件。普拉博沃只好折返,神情严肃地认真应答。

2025年9月27日,印尼总统普拉博沃(图中黄衣者)结束海外访问回国,在机场接受媒体访问,回答出访成果与免费营养餐食物中毒问题。(印尼总统秘书处直播截图)
2025年9月27日,印尼总统普拉博沃(图中黄衣者)结束海外访问回国,在机场接受媒体访问,回答出访成果与免费营养餐食物中毒问题。(印尼总统秘书处直播截图)

这幕被总统秘书处直播镜头捕捉到的小插曲,可以看作是普拉博沃任期首年的一个缩影。

去年10月底出任印尼总统,普拉博沃这一年来在国内国外马不停蹄,政策一项接一项,大阵仗之余也引发争议。

延伸阅读

普拉博沃执政一年风风火火 分析:仍存在深层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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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博沃到底是好大喜功,还是深谋远虑?点击视频,看本期《世界大解说》带你走进印尼新总统高光跟困扰并行的任期第一年。

视频内容

  • 00:00 走进普拉博沃时代的印度尼西亚

  • 01:28 独立庆典暗藏玄机  新旧总统貌合神离?

  • 04:23 重述历史引发争议  普拉博沃洗白自己?

  • 07:51 昔日铁腕阴影再现  军人政治卷土重来?

  • 10:09 经济政策大刀阔斧  贫富差距激化民怨

  • 13:15 国际舞台频频亮相  印尼外交愈发有为?

免费营养餐中毒频发  宏大政策“被喊停”?

早在去年总统竞选期间,普拉博沃的政见之一,就是若成功当选,将在全印尼各地为8000多万学龄儿童跟孕妇提供免费营养餐,改善他们的健康条件。

当时,营养餐政策就面对社会各界的讨论。其中一种声音质疑,印尼国家财政如何支持这般规模的政策?是否要削减其他领域的投入?此外,也有人对政策的可行性,以及分级承包落实过程中可能存在的腐败等问题表示担忧。

2025年10月1日,印度尼西亚西爪哇加鲁特市(Garut)一所医疗中心内,数名因食用免费营养餐而出现食物中毒症状的学生在接受治疗。(法新社)
2025年10月1日,印度尼西亚西爪哇加鲁特市(Garut)一所医疗中心内,数名因食用免费营养餐而出现食物中毒症状的学生在接受治疗。(法新社)

果不其然,免费营养餐政策推行至今,出现了大量食物中毒事件。根据印尼官方统计,截至9月30日,共有6457名学生用餐后中毒,而民间组织印尼教育监察网络(JPPI)则称中毒学生数量高达1万1500多人。

正因如此,不少印尼民众开始呼吁暂停政策,进行检讨。

对此,新加坡拉惹勒南国际研究院资深研究员雷纳盛培祥(Leonard Sebastian)告诉《世界大解说》:“这些项目体量都很大,要全面推进且不出问题非常难,所以自然有人批评普拉博沃对这些项目的管理。”

普拉博沃自主新政  同佐科路线撞车?

与此同时,普拉博沃政府在财政层面的需求,势必影响前总统佐科时期定下的一些政策路线,特别是佐科任内主抓的新首都努山达拉建设计划。这些改变甚至引发外界对于新总统“过河拆桥”的议论。

雷纳盛培祥认为,普拉博沃执政后依旧看得到对佐科路线的延续,尤其在基础设施跟新都建设等领域,只是碍于财政上的限制,项目规模可能有所缩减。不过,他也指出,普拉博沃正在逐步“撤下佐科人马,换上自己的人”,使得印尼内阁从他上任伊始“包容的联合阵线”,转向一种趋于“紧密内部控制”的模式。

印尼总统普拉博沃(右起)、前总统尤多约诺和佐科,8月17日在雅加达总统府举办的独立80周年庆典上行注目礼。(路透社)
印尼总统普拉博沃(右起)、前总统尤多约诺和佐科,8月17日在雅加达总统府举办的独立80周年庆典上行注目礼。(路透社)

《联合早报》雅加达特派员蓝云舟也同《世界大解说》分享自己的观察。他说:“普拉博沃在部分政策上跟佐科有一些疏离,但最近又再炒作了新都课题,将在2028年把努山达拉定为印尼的政治首都。”如此一来,普拉博沃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使得舆论无法在新都议题上有过多炒作空间。

拟改写国家历史引发关注

普拉博沃施政的这一年,也在印尼国内引发了不少争议,其中大多都和自己曾经的包袱脱不了关系。

影响较广的,有两起事件。第一件是印尼独立80周年的献礼之一,由文化部长主抓的新编国家历史文本。普拉博沃政府计划重新审定国家历史,招来不少历史学家、知识分子,甚至是民间有识之士的质疑。

另一件则是军队在普拉博沃执政过程中扮演的角色问题。今年3月,印尼国会修改法案,扩大了现役军人出任政府官职的范围。同时,军队也在民事领域参与不少。结合普拉博沃本人以及核心圈子里,存在不少军方背景的人士,让印尼民主人士担忧,新总统会不会“开倒车”,重新走向当年军人政治的老路?

这些争议到底为何出现?熟悉印尼政府内部作业的雷纳盛培祥,以及长期深入一线观察印尼社会的蓝云舟,在《世界大解说》解析了普拉博沃历史包袱对他总统任期的影响。

国际舞台曝光爆表

相较前任总统佐科,普拉博沃上任第一年在外交舞台的表现可谓格外突出。一年下来,他出访15次,足迹遍布东亚、北美、欧洲、南亚、拉美、中东和东南亚等地区的24个国家。

(柯恩惠制图)
(柯恩惠制图)

点击视频,看普拉博沃在国际舞台都有什么高光时刻?这样积极有为的外交表现又能为印尼带来多少实质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