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乐夫妻档”谢其龙与谢卓颖 寻找音乐和生活的平衡

古筝手谢卓颖(左)和笛子手谢其龙(右)在华乐团相识,携手把华乐带入现代科技和艺术当中。他们让20个月大的儿子从小接触音乐,培养他对音乐的开放视野。
古筝手谢卓颖(左)和笛子手谢其龙(右)在华乐团相识,携手把华乐带入现代科技和艺术当中。他们让20个月大的儿子从小接触音乐,培养他对音乐的开放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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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华乐而结缘的笛子手谢其龙和古筝手谢卓颖,从各自追逐音乐梦,到组建“仨”乐队,再携手创立音乐公司SAtheCollective,把华乐融入现代科技和艺术中。二人世界两年前添了新成员,促使他们思考如何平衡音乐与生活。

“要结婚吗?结婚。申请组屋吧?申请……老实说,我们很随性,不是那种做决定之前要商量的伴侣。”

抱着20个月大的儿子来到报业中心,古筝手谢卓颖(32岁)和笛子手谢其龙(37岁)在采访时,也不想让儿子脱离视线,像任何新手爸妈一样。他们是在八年前并肩走入婚姻的殿堂。

这对夫妻档最初是在华乐团里认识,一路走来两人追逐各自的音乐,跨越不少距离,最终还是被音乐撮合在一起。如今他们的音乐公司SAtheCollective包办许多艺术表演和项目,除了在音乐中融入笛子、古筝之外,还有印度塔布拉音乐、视觉和剧场艺术等等,相当有想法和实验性。两人是公司的创始人,谢其龙也担任公司的艺术总监。

和许多本地人一样,谢其龙是透过学习钢琴走入音乐的世界,他在7岁时被华乐里的笛音打动,由此加入了学校的华乐团。有将近15年的时间,谢其龙向中国国家一级笛子演奏家詹永明学习浙派笛子。

为了走上专业音乐道路,谢其龙不顾父母反对,报读了南洋艺术学院,完成本科文凭之后,到上海音乐学院修读笛子硕士,开拓了视野。

谢卓颖也是从小对华乐耳濡目染,9岁加入校内的华乐团学习古筝,中学就读南洋女中时开始涉猎柳琴、琵琶。

谢卓颖的父母都是华校生,家里对传统文化教育十分关注。由于父母经常出国公干,带大谢卓颖的是她的外婆,外婆总是鼓励她开拓华乐的兴趣。她也曾加入文化奖得主伊斯干达(Iskandar Ismail)的乐团,让她深受启发,感受到了华族乐器与其他音乐文化碰撞的乐趣。

一切随性随缘

两人年纪相差五岁,相识的时候一个在读中学,一个在读南艺,如果从那时算起,这段爱情长跑相当持久。

谢卓颖记得当时她在大巴窑西民众俱乐部的华乐团里初次见到谢其龙的样子:留着披肩长发,染得很黄,很不典型的华乐乐手,“看起来觉得像流氓”。

谢其龙笑说,当时人们对华乐乐手有既定的偏见,认为玩华乐的人肯定看上去都很土,而染发类似于他个人的一个宣言,“我觉得须要让别人对我们改观。”

两人很快就对彼此产生好感,但相见的机会就只有在排练场。

两人的升学步伐不同,分别追逐着自己的理想。当谢其龙到上海音乐学院深造时,谢卓颖人在本地,而她当时并不看好职业音乐人的生活,更想当一名音乐记者,为此报读了新加坡国立大学的传媒专业。

两人也没有刻意追求什么,只是等待缘分。直到谢其龙返新邀请谢卓颖一起组建乐团,两人多年的情愫才开始发芽。2010年,谢其龙、谢卓颖和打击乐手王璎璎组成了“仨”乐队,走出了一种结合传统华乐和现代音乐元素的新颖风格。

翌年,两人决定步入婚姻,把爱情修成正果。谢其龙说:“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就是想要结婚了。”

为艺术寻找平衡点

生活中的随性,放在家庭和音乐事业上难免须要学会取舍。

谢其龙自觉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比较感性,尤其在音乐理想方面,他总是觉得须要用尽一切力量去追求才行。但随着他们从一个乐队,逐渐壮大并且发展成为如今的艺术公司,豁出去了,经费超支怎么办?谢卓颖说,因此她常常是那个负责保持冷静的人。

公司之前是在种子基金的资助下成长,目前已成功申请到主要辅助计划的拨款。团队人数也从最初的三人增加到九人,从初期着重于制作新的音乐作品,到现在更趋向于跨艺术类别的表演。最近,他们刚刚完成一部与澳大利亚艺术团体Kurinji的跨国合作作品《宿》,让音乐、叙事和剧场相结合,并且将在明年1月的悉尼艺术节登场。

“我是有一点完美主义,但我想只有这样才能把作品带到世界舞台。”谢其龙说。由于是夫妻一起经营,工作和生活的界限也越来越模糊,每天张开眼睛就是想着公司的事,如何找到平衡点是他们一直在努力和协商的。

谢卓颖说,其实他们的艺术表演很多时候也在表达对“平衡”的诉求。她相信,通过把传统华乐和现代科技、跨门类艺术的结合,也是在帮助人去面对现代生活,重新找到和自然,和科技相处的方式。

用音乐当幼教

谢卓颖也是国立教育学院的博士生,在艺术和幼教的关系方面有所研究。她说,儿子从出生以来就没有离开过他们,她希望尽可能地亲自陪伴他、教育他。

“家里有很多乐器就这样摆着,他想玩的时候,就会拿起来玩,模仿我们。”谢卓颖觉得让孩子尽早接触这些声音,才能让他保持一个开放的视野。即便乐队在排练时会玩一些实验性的噪音音乐,她的儿子却可以完全不排斥地在音乐里睡着。

“别的妈妈可能会给孩子唱一些催眠曲,但我给孩子唱我自己写的曲,或者和他一起啦里啦地哼唱……童谣什么的我可以接受,但是‘Baby Shark’这些太商业性的,我很不赞同。”

但有了孩子之后,排练也要有所收敛。“以前我们可以排练到凌晨一两点,都很正常。”谢其龙说,他们现在开始思考培养新人接班的问题,而谢卓颖也觉得在艺术和孩子面前,她更倾向于退下舞台,照顾孩子。身为父母,肩上多了许多新的重担。但谢卓颖觉得,这就是生活美好的地方,给了他们重新认识彼此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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