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的柬埔寨东南亚运动会,我国男子板球队于六人制决赛中勇挫东道主夺金,在27岁的队员纳文看来,团队上演了奇迹,毕竟这是他们在备战不太顺利的情况下做到的。

我国板球队在2017年首次参加在吉隆坡举办的东运会时,克服前一年失去加冷板球场的困难,赢得历史性的男子T20项目金牌和50轮项目银牌。今年他们同样在面对场地问题的情况下,赢得六人制金牌及T20和T10铜牌,实属不易。 

已为我国征战10年的纳文说,今年的备战相比六年前可谓更不充足。“但作为运动员,我们不想给任何借口,我们尽可能全力以赴。我认为在这些情况下,团队和我做得很好,老实说拿下金牌时,我们都认为完成了奇迹。”

纳文在T20对菲律宾一役和哥哥阿尼什搭档击球时,创下我国历来最高的137分得分搭档纪录。纳文在比赛中拿下54分后出局,而阿尼什则获得个人职业生涯中的首次100分高分。

纳文(左)和哥哥阿尼什在今年的东运会上,协助我国夺得男子板球六人赛金牌。(受访者提供)
纳文(左)和哥哥阿尼什在今年的东运会上,协助我国夺得男子板球六人赛金牌。(受访者提供)

水下钩球东运横扫金牌后 疫情来袭热度消散

38岁的水下钩球运动员刘栋良也难忘四年前参加菲律宾东运会的场景。在男子四对四项目决赛中,他攻入了首个进球,过后我国接连得手,5比0大胜菲律宾,夺得这个新项目的首面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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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参加东运会的感觉非常不同。这是这个项目首次成为国际大型运动会的正式项目,全球的水下钩球社群都非常兴奋,更有评述员从法国飞来转播比赛。”

刘栋良在2019年东运会,助我国赢得首面水下钩球金牌。(受访者提供)
刘栋良在2019年东运会,助我国赢得首面水下钩球金牌。(受访者提供)

我国最后包办了该届男女项目的所有四面金牌,在赛前赛后都得到许多关注和报道。但随之暴发的冠病疫情,很快就让这股注意力消散。

难以找到合适泳池和板球场

板球和水下钩球这两个非主流体育项目都面临着没有完善设施训练的问题。作为水下钩球总会副会长的刘栋良说,他们原本在女皇镇体育馆泳池训练,但在我国逐步解封的过程中,由于泳池主要保留给民众游泳,其他运动项目无法开展。他们被迫另寻他处训练但屡屡碰壁,最后在当局安排下到武吉知马爱文士路(Evans Rd)的教育部课程辅助活动中心(CCAB)游泳池落脚。

刘栋良说,本地私人泳池的规格比公共泳池合适,但一般难以外借。CCAB公共泳池设备较旧,瓷砖也比较脆弱,因此对他们来说有些危险。但由于泳池难寻,他们也只能暂时使用。

水下钩球比赛在两米深的泳池中进行,虽然可以转播,但仍不是一个方便观赏的项目。(受访者提供)
水下钩球比赛在两米深的泳池中进行,虽然可以转播,但仍不是一个方便观赏的项目。(受访者提供)

此外,水下钩球需要的泳池长25米、宽15米、深2米,理想的训练场地是奥林匹克泳池的一半。但因为无法将泳道一分为二(横向租池),他们只能租下半数泳道(纵向租池),不仅大小不相符,部分范围也因水深太深无法使用。

板球队同样面对类似困扰。我国板球总会在2016年1月就因不被续约,得搬离加冷板球场(现已重新发展为足球场),并租借新加坡印度人协会的场地训练。去年8月起,他们七个月没有场地训练,直到今年3月才得以再使用印度人协会场地。但纳文说,这个场地也不是最理想的,因为它的大小只有正式国际比赛的六成左右,且他们有时还要和女队在同时段轮流使用场地。

我国男子板球队在柬埔寨东运会赢得六人制比赛金牌,站者左五为纳文。(新加坡体育理事会提供)
我国男子板球队在柬埔寨东运会赢得六人制比赛金牌,站者左五为纳文。(新加坡体育理事会提供)

兼顾工作和训练 身心考验大

除了训练,纳文也须专注在本身的工作。板球队在备赛期间每周要进行四到五次训练,因此目前在星展银行企业及机构银行担任管理培训生的他,经常下班后就要搭德士去训练。

银行管理培训生计划为期两年,培训生每半年要轮换到新部门学习和工作,要同时兼顾工作和运动相当累人。

纳文说:“每进入一个新部门,你要证明自己的本事,留下印记,所以我每天都鞭策自己学习新东西。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我还要赶去训练,和其他队友们竞争成为最好的选手。这又是一件把自己的体能和精神推向极限的事。”

对于这点,刘栋良也很理解。水下钩球队在每周的三个晚上训练。他身为星展银行企业及机构银行策略咨询部的高级副总裁,工作更为繁忙,有时工作时间外的训练期间得通过手机或平板电脑开工,因为这可能事关部门所处理的并购交易能否完成。

除了训练,他还得规划水下钩球队的未来,及处理许多球队的行政工作。他们希望明年能在我国举办亚洲水下钩球锦标赛,女队也在备战下个月的澳大利亚世锦赛。

雇主多方支持 家人社群当后盾

刘栋良(左)和纳文出国比赛期间都得到雇主星展银行的全力支持,包括为他们提供额外有薪年假。(陈明耀摄)
刘栋良(左)和纳文出国比赛期间都得到雇主星展银行的全力支持,包括为他们提供额外有薪年假。(陈明耀摄)

两人的雇主和同事都相当理解并支持他们为国争光,尽可能配合他们的训练时间,提供灵活工作安排。他们出国参加东运会等国际赛期间,星展银行也提供额外有薪年假,让他们可以不用拿无薪假。

纳文也说,今年的东运会碰上他要争取转正成为银行全职员工的关键期间,但银行人力资源部为了让他能无后顾之忧参赛,全权帮他处理相关事宜,也拿到了令他满意的岗位和待遇配套。他将在今年7月起担任客户联系经理。

雇主、家人、社群等多方的支持,是运动员在事业和体育双线并进的动力。刘栋良说,虽然间中曾想过要放弃,但想到凝聚力极强的水下钩球社群,及想把这项运动推广给更多新加坡人的心,让他不断前行。

水下钩球运动在2004年被引入新加坡,一步一脚印慢慢发展,球员们之间关系密切。(受访者提供)
水下钩球运动在2004年被引入新加坡,一步一脚印慢慢发展,球员们之间关系密切。(受访者提供)

他说,备战菲律宾东运会时,由于他们是一项新运动,出国参赛的费用都得自掏腰包,每个人得花1万元到1万5000元。“其中一位女选手还是学生,无法负担费用,所以我们合力赞助她参赛,但她过后要教水下钩球特定时数作为回报。”

而对纳文来说,板球是项家族运动。不仅他和大哥阿尼什打板球,二哥普拉辛、堂哥詹姆斯都是2017年我国东运会男子板球队的成员;堂姐迪维亚则是女队队长。另一位堂哥彼得也曾是国家队队员。而彼得和詹姆斯的父亲、纳文的伯伯穆鲁提,是我国板球界传奇,不仅曾担任男队队长,更为我国效力了长达32年,直到49岁。

詹姆斯(左起)、彼得、穆鲁提、迪维亚、普拉辛、纳文和阿尼什,在2017年前往东运会比赛前济济一堂。(档案照片)
詹姆斯(左起)、彼得、穆鲁提、迪维亚、普拉辛、纳文和阿尼什,在2017年前往东运会比赛前济济一堂。(档案照片)

目前除了两位堂哥和伯伯,其他四人都还在打板球。“六年前参赛时,我多数的回忆都是我和哥哥们一起上阵打击。我的父母也会到场观看。每当比赛结束无论输赢,能有家人在场的感觉很好,更别说他们就在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