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无胸的人生

美国纽约的玛丽安娜·杜克特·科佐(Marianne Duquette Cuozzo),是乳癌康复者,她摘除乳房后,决定不做乳房再造手术。(Beatrice de Gea∕The New York Times)
美国纽约的玛丽安娜·杜克特·科佐(Marianne Duquette Cuozzo),是乳癌康复者,她摘除乳房后,决定不做乳房再造手术。(Beatrice de Gea∕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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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值得赞美;活着,就有了可能。

人生最怕没有选择。若有选择,至少好与坏,美与丑,多少自己能掌控一些。

张爱玲谈女人说:以思想悦人和以身体悦人没多大分别。

女人谈女人:若以身体悦人,美丽的乳房为上上之选。

男人第一眼看女人的身体,90%会选择胸部。

自古以来,乳房被视为女性美极其重要的特征。法国的卢梭在《忏悔录》中表明对胸部有缺陷的女性——埃皮奈夫人胸部一平如掌的不可理解。在他看来,缺少胸部美,如画龙未曾点睛,人显得无活气、无精神、无魅力。名为《忏悔录》,即表明卢梭歧视平胸女人的错失与悔意。

切除乳房的乳癌患者,胸部扁平,就跟美脱离了关系吗?那能像张爱玲所说的,以思想悦人吗?

10月是乳癌意识月,联合早报记者访问两名乳癌康复者,看看她们如何直面无胸的人生。

杨洪杰(36岁)—切除左乳 丈夫一路扶持

对一些人而言,癌症是没有痊愈这一回事的,患癌,就等于跟它生活一辈子。乳癌患者切除乳房后,担心癌细胞在体内作祟,不晓得哪一天,哪一个部位又会出现肿瘤。

杨洪杰(36岁)三年前诊断患上乳癌。2014年,她计划生育第二胎,到医院做身体检查后,发现左乳长有1.5公分的肿瘤。她说:“当时儿子五六岁了,我和先生希望生个女儿,那是我们期待的家庭幸福,没想到却长了肿瘤,打乱了我们的脚步。”

不过医生对她拍胸膛说:“这瘤很‘美’,一定是良性的,不必担心。为了确诊病况,我们到两家医院的专科医生检查,都认为肿瘤是良性的。但是,我先生坚持要割除肿瘤,因为觉得肿瘤在身体内,总是潜伏着危险。”

肿瘤取出经化验后,证实是恶性的,她把患乳癌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在外国公干的先生,他马上搭飞机回新。

她的先生邓耀辉(48岁)说:“我记得当天是愚人节,医生原本说肿瘤98%属于良性的,怎么我们那么倒霉,就是那1至2%的,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坏消息是千真万确的!”

丈夫建议切除乳房

切除左边整个乳房,是邓耀辉的主意,加上杨洪杰父母的附议。杨洪杰说:“其实,开始时我是老不愿意的,女人怎能少了乳房呢,况且我还这么年轻,当时才33岁。不过,先生和父母告诉我‘活着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没命,还要乳房干什么?”

邓耀辉说,首先,他不希望太太体内有异物,必须清除干净。她的癌肿瘤属于毒性与侵入性很强烈的,若不彻底切除,可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开来,进入难以控制的阶段,甚至有致命威胁。

切除左乳房后三个星期,她开始化疗。她形容那是一段比女人生产还痛苦的日子,几乎活不下去。每一寸肌肤和骨头都痛,从心里往外痛。经过一周化疗,满头长发掉光,眉毛也不剩,双唇肿大似香肠,脸部和背部都长脓。她说:“我像疯子一样,不敢出门,也不敢哭,怕爸爸妈妈听见,只有在夜晚蒙上被子,才能号啕大哭发泄情绪。”

好几回,夜深人静,她独自伫立住家高楼,哭着,想着自己面对的景况,心生了结生命的念头。但是儿子乖巧的身影却一再把她从死亡的阴影拉回现实。她说:“这孩子非常懂事,他知道我痛,拿水要帮我洗脚,说这样痛可以减轻一些。他说‘妈咪你要坚强,好好地活着。’他给我活下去的勇气。”

杨洪杰在丈夫和儿子的支持下,才得以走出抗癌阴霾。(龙国雄摄)
杨洪杰在丈夫和儿子的支持下,才得以走出抗癌阴霾。(龙国雄摄)

丈夫辞高职回新

邓耀辉向老板辞职,他当时是本地吉宝皖江国际冷链物流园(安徽)有限公司总经理,回新全心照顾太太,带孩子上下课,让她安心养病。他说:“由于必须给三个月辞职通知,我回国后,也顺利找到一份新工作,不过薪水比之前的少四分之一。我觉得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有什么比拥有最爱的家人更为重要?”

若不是患癌,杨洪杰的人生或许平顺,却无法领悟生命的真谛。她有机会参加新加坡防癌协会活动,结识许多病友和朋友,互相扶持支取力量,让这条抗癌之路走得稍微轻省一些。

她说,参加活动、舞蹈和表演等,这是生病前从来不曾接触过的,以前总是想多赚钱,为更好的明天铺垫。现在,只想到人生短暂,必须活得更有意义,多帮助有需要的人。

她说,丈夫和儿子的精神支持,让她得以早日走出抗癌阴霾,重见天日。

杨洪杰丈夫邓耀辉(左)放弃国外的高职,回新全心陪伴与照顾她。(受访者提供)
杨洪杰丈夫邓耀辉(左)放弃国外的高职,回新全心陪伴与照顾她。(受访者提供)

去年,杨洪杰参与粉红丝带时装秀(The Pink Ribbon Fashion Show),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走猫步;与当初化疗时头发眉毛光秃秃,避人不见的情景相比,简直天渊之别。

她穿的服饰,是设计师按照她心目中理想的衣服款式量身定制,代表着自己的性格。在伸展台每跨出一步,都是满满的自信。

经营小吃店帮助他人

目前,杨洪杰在河水山一带经营小吃店。这是年前开设的,店里的桌椅、壁纸、灯饰等,都是病友和朋友提供的,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帮助她把这个店面搞起来。

她说:“我们卖的东西特别便宜,有时组屋区附近的马来孩子没钱买饮料,我就请他们喝。顾客忘记带钱来吃饭,我也让他们赊账。有人上门向我借几块钱,我也觉得没什么问题,这些都是身外物,也算是回馈社会吧。”一场病,让她看透世事无常。

不过,偶尔发生的糗事,让她怪责丈夫当初执意要她切除乳房,否则不会闹笑话。她说:“一回同学上门拜访,天气热嘛,我左边胸罩里的硅胶意外滑落,还好裙子绑上腰带,硅胶没掉在地上,否则简直尴尬死了。我跟同学说闹肚子,赶紧跑去厕所调整胸罩后再回去招待客人。

“另外一次是在新山按摩,‘假胸’不晓得掉到哪里去,我要老公帮我找回来,他啼笑皆非地说:‘你要我去哪里找啊’。”

丈夫助打消再造念头

她认识许多乳癌康复者,不少都动手术作肚皮移植,把乳房垫起来,重建美丽。许多回,她都想这么做。但是,丈夫不断规劝萦绕耳际:“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年纪不小,孩子也渐渐长大,我们不是谈恋爱,我们已经是亲人,何必把那东西看得那么重要?”

邓耀辉不断做思想工作,打消太太重建乳房的念头。他说:“关键是我们咨询过医生有关重建乳房的影响,都没有得到正面的答复,因此决定不做。我告诉太太,老公都不嫌弃你了,你还做来给谁看?”他也不介意跟外人分享这些经历。

患乳癌后,杨洪杰曾出现子宫癌前病变,加上之前乳癌动手术打过几次麻醉剂,记忆力不如以往。这些后遗症,多少都让她更容易掂量健康与美丽孰轻孰重,积极面对无胸的人生。

她说:“丈夫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孝顺父母,为人热心,工作尽责,我很幸运能有他陪着我走这一段艰辛的抗癌道路。”

夫妻俩仍有生育第二胎的念想吗?邓耀辉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决定不生了,担心孩子的健康问题,而且也不想太太那么辛苦。我们很知足了。

杨洪杰在T台上展现自信与美丽,让人忘记她是乳癌病患。(受访者提供)
杨洪杰在T台上展现自信与美丽,让人忘记她是乳癌病患。(受访者提供)

田放(60岁)—去除所有性征 放下就没负担

患上乳癌后保持“无胸”状态,西方给不做乳房再造的决定起了个名字,叫“走平胸路线”(Going Flat)。田放(60岁)是另一个高举这类旗帜的患者。

1992年,从事航空工作的她从中国来新,必须适应这里繁忙的工作,尤其是以英语为主的职场环境。但是,经过几年熬炼,她再次捍卫住了自己无所畏惧的“女强人”形象。

皮肤白净,外表比实际年龄年轻的田放说,工作数年后,最记得一回被公司派到国外商谈,最终签好生意合同,兴致勃勃地回到新加坡。她说:“那一晚,也不晓得为什么,突然想起以前乳房长的一颗纤维瘤,我当下再摸摸乳房,发觉不对劲,长了一个枣子般大小的硬块。”后来,给医院检查,必须动手术切除肿瘤,那是1998年。

性格直爽的她说:“我告诉医生,只要肿瘤切出来,发现是恶性的,马上连乳房也整个切除,不要留下手尾。”推出手术室苏醒后,她发现右边乳房已切除。

她说,美或不美已属次要。她庆幸丈夫很支持她的决定,而且已有一个女儿,不想再生育,一心想彻底清除癌细胞,免除遗害。

接下来一年,必须定时作检查,发现左胸陆续出现许多钙化点,医生建议作活体检查,在不打麻醉药的情况下,大针扎入抽取活体,她说那疼痛简直要命。三天后,医院来电,告诉她左边乳房也被癌细胞侵袭,当时她非常受打击,医生当初不是说之前右乳房是属于原位癌,不会扩散,怎么却出现这样的结果。

困惑与害怕只像过眼云烟,行事果断的她决定动手术切除乳癌,两天后,她的左乳房整个切除,成为“无胸”之人。她庆幸两次切除乳房都无需化疗,而且丈夫、女儿和父母都支持她,她从来也不当自己是病人。

田放不忌讳,也不怕与人分享“无胸”经历;她认为若不放下,表示它在心头永远是个负担。(曾坤顺摄)
田放不忌讳,也不怕与人分享“无胸”经历;她认为若不放下,表示它在心头永远是个负担。(曾坤顺摄)

卵巢子宫都摘除

祸不单行。对这个女强人而言,上天给她过人的生活磨难。一年后,或许是服用口服化疗药导致雌激素紊乱,医生发现她的卵巢出现问题。她虽然惊讶,却仍旧冷静地告诉医生说:“我已经40多岁,不需要卵巢,拿掉(两个)算了,而且每半年要刮宫,子宫也有一个8公分的肌瘤,不然把子宫也一并切除。跟先生商量后,他也很尊重我的决定。反倒是我妈妈,担心我这些器官都切除了,激素水平没了,会不会变成男性化,哈哈哈哈!”

自此,田放如愿“轻松”地过她的下半生。

田放(左三)经常跟团队参加徒步活动,每周步行12至15公里,保持健康。(受访者提供)
田放(左三)经常跟团队参加徒步活动,每周步行12至15公里,保持健康。(受访者提供)

体检时怕得手脚冰冷

目前,她在本地一家半导体技术公司担任经理。这些年的经历,没有把她打垮,反而使她更加坚强。

她信仰基督教,对她连续经历两次手术,更换几份工作,薪水不断提升,女儿能到美国念书,她觉得这是恩典之路。因此,她必须回馈社会,让其他人也能感受温暖与爱。

她说:“我不忌讳,也不怕与人分享经历,若放不下,表示它在心头永远是一个负担。”她跟有相似病况的教友和大学同学分享自己如何走过这段艰苦的路,激励对方勇敢面对生活。她坦言自己也有软弱的一面,每年体检都害怕得手脚冰冷,需要有人相陪,一年复一年,如今已近20年了,身体健康无恙。

患病期间,朋友对她关怀备至。她把从朋友身上得到的爱,重新加温,去关爱社会其他有需要者。七年前,田放开始到新加坡心理卫生学院属下的精神康复机构——后港关怀中心当义工。她说,这机构主要为已经出院的精神病患提供住宿,督促管理他们按时服药,并融入社会,最终能康复回家。

她帮助别人,等于帮助自己。虽说“施比受更为有福”,若把自己当成施者,便会高高在上,俯视别人。在这里当义工,她觉得从这些病人身上,学会为人纯净、坦白与真诚。

田放坚持不做乳房重建,只在胸罩添加硅胶。她说:“先生完全不介意,我还担心什么。他看到我的伤疤都很心疼,我感觉到他深深的爱。”

乳癌数据

新加坡防癌协会指出,乳癌是新加坡女性最常见的癌症,也是致死率最高的癌症。

根据调查统计显示,2011至2015年共有9634名乳癌新病例;每年平均1930个新病例,420名患者病逝。这期间,乳癌病例占本地女性癌症的29.1%(每4人,超过1人);致死率为17.3%(每6人,超过1人)。

75岁以前,每14名女性,约1人患此癌。

过去40年,乳癌病例倍增,每10万名女性中,患者从24.6人增至65.3人。相较于马来族和印度族,华族女性患乳癌概率最高;71.2%确诊的乳癌病例均处于第一和第二阶段,存活率较高。57.3%乳癌患者的确诊年龄介于45至64岁。

由于病情确诊及时和治疗方案得当,乳癌患者存活率自2006至2010年和2011至2015年,逐年明显增加,尤其是华族女性患者的存活率显著提高。第四期乳癌患者存活率最低。年龄标准化存活率(五年)如下:

第一期:90.6%

第二期:80.1%

第三期:64.9%

第四期:21.0%

乳房再造的迷思

据美国整形外科医生协会称,2015年共进行了10万6000多例乳房再造手术,比2000年增加35%。

虽然女性在切除乳房后选择再造的确切比率尚不可知,但一项研究发现,2011年,在准备做乳房切除手术的女性当中,63%的人选择再造。如今,在美国的某些地区,这个数字接近80%。

董宝发医生:乳房再造保生活素质

本地莱佛士外科中心外科顾问医生董宝发
本地莱佛士外科中心外科顾问医生董宝发

本地莱佛士外科中心外科顾问医生董宝发指出,跟西方国家相比,新加坡乳癌患者选择重建乳房的概率较低,介于20至30%。

很多乳癌患者选择勇敢面对生活,切除乳房后,不要再造乳房。董医生说:“手术费用是关键,没有购买保险者必须付出较高的费用,因此不选择重建乳房。”许多人咨询过年长的乳癌患者,当年切除乳房后也没有乳房重建手术,日子一样过。

不过,科技进步,乳房肿瘤切除后,保住性命,重建乳房对一些患者来说,也保有生活素质,因此不少人仍选择动这个手术。患者可采用自体组织做移植,手术安全。

有人形容,乳房是女人最宝贵的房子。董医生认为,女人不会因为缺失乳房而不完美,但是多数乳癌患者认为若不重建乳房,多少有损女人味,感觉若有所失。只要经济能力许可,许多患者仍愿意尝试乳房再造。

另一方面,重建乳房并非任由一己所愿,必须考虑患者是否有凝血障碍问题,若有,做任何手术都具有危险。董医生说,重建乳房是个大手术,时间长,若患者有凝血障碍,手术危险性则增加。大部分服用阿司匹林或抗凝血剂患者,可安全动乳房重建术。

术后面对哪些风险?董医生指出,基本上术后并发症的风险相当低,常见的包括:感染、伤口破裂、瘀伤等等。若患者采用自体组织重建乳房,可能面对术后小部分的重建组织供血不足,约占少于10%病例。

邱继祥医生:新技术缩小肿瘤保乳

百汇癌症中心的邱继祥医生
百汇癌症中心的邱继祥医生

近年来,乳癌的存活率显著提升。百汇癌症中心的邱继祥医生为了共享乳癌管理及治疗信息,曾与新加坡14名医生进行了持续性医学教育讨论。

邱继祥医生解释新辅助治疗如何改善全球存活率,并分享新加坡可以如何施用治疗以提供病患更高的康复率。

他指出,新辅助治疗是在主要治疗之前所做的治疗,目的在于缩小现状无法进行手术的肿瘤,以达治疗的最终目的,即手术切除肿瘤。

该治疗法通常用于乳癌、卵巢癌、直肠癌(通常结合放疗使用)和肺癌,也是其他肿瘤的新治疗选项。例如,一名患有乳癌的女性可能接受新辅助治疗缩小肿瘤,将其缩小到足以进行保乳手术,而非乳房切除手术。

邱医生强调将新辅助治疗包含于整体乳癌管理的重要性,原因有两个——通过缩小肿瘤,有利于手术,并有助于根据病患对治疗的病理反应预测复发风险。

病患通常在三到六个月期间,通过几轮治疗以口服或静脉注射的方式接受新辅助治疗。

邱医生提到一些在国外进行的临床研究报告显示,使用新辅助治疗达到至少缩小肿瘤50%的效果。

施慧棣医生:乳癌仅15%遗传导致

百汇癌症中心的施慧棣医生
百汇癌症中心的施慧棣医生

“医生,我患了乳癌,是否需要切除乳房?”

这是一名乳癌患者面对百汇癌症中心的施慧棣医生时内心的恐惧。施慧棣医生说,病患林女士(40多岁)边说边擦泪,向来注重健康,不喝酒,不吸烟,肉不多吃,家族无乳癌病史,为什么却偏偏选中她?她未结婚,不想切除乳房,是否有其他选择?

乳癌患者心里总是有太多的疑问、不安、焦虑。

施慧棣医生说,病人诊断患乳癌对心理会造成巨大冲击,在每15个75岁以下的新加坡女性当中,一人面临如此遭遇。发病率最高的是年龄介于45至64岁的女性。

统计数据显示,新加坡的乳癌病例中仅15%由遗传导致。虽然吸烟和喝酒具有患癌高风险,但生活习惯健康的女性也可能罹患乳癌。

乳癌患者,是否非得做全乳房切除手术?施医生指出,具体取决于乳癌的类型和其他因素,例如患者的年龄、健康状况、乳房大小、肿瘤位置,以及肿瘤是否为多灶性等。如果肿瘤靠近乳头,或乳房不够大,没有足够乳腺组织在术后使乳房维持健康的外观,医生会建议全乳切除手术。

若患者不愿进行全乳切除手术,医生会建议先用化疗方法缩小乳腺肿瘤,再进行部分乳房切除手术,但是有时难以预测多灶性乳癌(乳房的多个位置有肿瘤)的肿瘤边缘会如何发展,最终必然会导致癌细胞残留。

施医生说,乳房再造术有多种做法,取决于癌症所处阶段和是否需要放射治疗。为进行部分乳房切除术,乳房必须大于肿瘤,以便术后有足够的乳腺组织可用于恢复健康的乳房外观。选择切除部分乳房,意味着术后需要放射治疗,以减少癌症复发的机会。全乳或部分乳房切除术加放疗的复发率同样低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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